当他踏入修行界的那一天起，便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他早就听说过这个世界很残酷，也知道现实只有更残酷。
他突然捡起刚才那些人丢下的兵器开始掘坟，无论死者是谁，弃尸荒野总归是太残忍了。
没有墓碑，只有微微拱起的坟塚，上面放在他们生前的武器。
李笑不是圣母，自然也不会因此长久的沉沦下去。
只不过任谁第一次轻而易举地取走另一个人的性命，也会陷入恍惚之间多想。
他们最后瞥了眼坟塚，转身离去。
……
……
夜幕。
星光点点。
两人踏着夜色赶路，他们只是想远离这片死人的树林。
前面是出口，隐隐有火光。
这样的黑暗里，有火的地方就有人。
会是谁呢？
笑笑与小荷放慢了步调。
火光不远处的树丛中，忽有细细的人声传进耳来，一男一女，声色旖旎。
男人低声道：“师妹，我听说你收藏了一本手抄的《华严经》，能不能借我看看。”
女人嘤咛一声，娇声道：“哎呀，师兄你坏~”
真是阿了个弥的陀佛。
居然让我们撞见了这事，也不知这师兄妹准备用什么……呸，是不是正经的道侣关系。
李笑表情无奈的捂脸，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翘。
再看顾小荷，居然大步阔首地朝两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吓得笑笑急忙拉住她。
“你干嘛？”
“天这么晚了，总不能继续赶路吧，当然是上去找他们借个宿咯。”顾小荷一脸无辜。
李笑抬头望天，悄声道：“休息是该休息，但是我们不能打断别人的好事，这样我们悄悄去偷个火，然后去别的地方找找可以睡觉的地方。”
“好事？”顾小荷不解地探头探脑，也跟着李笑放低声音：“他们在做什么好事？”
李笑想了想，道：“他们在深入交流修炼心得。”
然后没再给她问话的机会，同时也不敢在这里久留，不然接下来指不定会听喜闻乐见的声音。
第二天。
中午。
李笑正在河里摸鱼，他们身上带的干粮虽然还有，但总不如新鲜鱼肉来的好吃。
而且好不容易遇见一条小溪，不抓点鱼吃岂不是浪费。
溪中还有一个男人拿了根削尖了的木棍在插鱼，溪岸站了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女子，手里提着个竹鱼篓。
“师兄加油！”女人喊道。
顾小荷冷冷看了她一眼，也大声喊道：“老板加油！”
女人盯了顾小荷两眼，比自己年轻一点点、比自己好看一点点、比自己饱满……
哼，有什么了不起，她别过头去。
那青年手中木根猛然飞出，插中一条大鱼，向李笑露出微笑，和声和气道：“小兄弟第一次抓鱼？”
李笑见他说话温和，似无恶意，便答道：“是啊，兄台可有什么诀窍？”
青年将鱼往岸边一抛，那师妹举手一揽，鱼儿准确地落进鱼篓里。
青年道：“鱼儿机灵得很，用手很难抓的，用这个，下手要快准狠一点，就像出剑一样。”
李笑接住青年抛过来的木棍，望着他们携手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小荷在岸边喊道：“老板看什么呢，快抓鱼呀！”
“哦，知道了。”
李笑握住木根一端，就像握住了剑，看准了一条鱼，一剑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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