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太平,下承安宁,谓之承宁,这个年号魏帝用了二十年,也得了二十年太平、二十年安宁。
可是安宁久了,许多人就不愿意安分了。
首先是儒家,异想天开,要行儒之天下;然后就是魏帝,霸气横生,要整个天下;最后就是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忍辱负重四十年,在桓骑的推泼助澜之下,终于有人敢站在王戟面前了。
承宁二十年,十月二十六日,这一日清晨,便无声无息落下小雨。
这场雨大概是十月最后的一场秋雨,也是今年最后的一场雨,过了十月,就该下雪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秋雨似乎格外寒冷,桓骑自桓府走出,便觉得寒气袭人,不由紧了紧身上得衣服。
桓骑接过宁长生递过来的油纸伞,撑了起来,踏入秋雨之中,听着雨水敲打油纸伞的声音,悦耳动听,却又夹杂这喧嚣。
桓骑摇摇头,迈开步伐,向大柱国府走去,宁长生和黄三刀也撑起雨伞,紧紧的跟在桓骑后面。
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又下了小雨,往常人满为患的许都,今日竟然见不到几个人影,显得格外寂静。
桓骑不紧不慢,走在许都大街之上,半个时辰之后,来到大柱国府前,找到一间酒楼,便坐了下来。
“三坛酒,下酒菜随便上!”
不等酒楼掌柜说话,桓骑已经先开口,随即扔给酒楼掌柜一锭金子说道:“今日,我包场了,你就关了门,不必再接其他客人了!”
得了金子,掌柜喜笑颜开,自无不可,匆匆关了门,上了酒菜,便看着那一锭金子,痴痴发笑。
下雨天,酒楼的生意从来都不好,以秋雨天气更甚,今日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才刚刚开门,就有大主顾上门了,好事,好事啊!
酒楼之上,宁长生不厌其烦,那酒水温了又凉,凉了又温,可是桓骑无心饮酒,目光游荡在大街之上,他这一番功夫,但是白白便宜了黄三刀。
宁长生温酒,黄三刀饮酒,桓骑神游天外,转眼之间,两个时辰便过去了,这小雨没有停下,反而很大了!
“来了!”
突然之间,桓骑开口,黄三刀文放下手中的酒杯,靠近窗外,探头向外看去。
在街道的尽头,一名男子身裹狼皮,赤裸折半边身子,不疾不徐,走在雨中,缓缓靠近大魏大柱国府,此人正是金狼王庭的武圣!
他每走一步,目光坚定便要坚定,气势也要强上三分,等到走到那扇朱红的大门前,那气势已经如山如海了。
“聚一身气势,只为送死,可笑又可敬啊!”
桓骑笑道:“都是有资格死在王戟手中,不会脏了我大魏大柱国的手!”
黄三刀冷笑三声,明明是桓骑蛊惑他人送死,此刻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四十年深仇大恨不敢忘,今南下许都,以生死为注,我请大魏王戟试刀!”
金狼王庭武圣双拳紧握,猛然抬头,朗声一喝,声音洪亮,沿着大街散开,响彻整个许都。
儒家诸圣赫然抬头,目光微微露出凶光,纷纷动身,往大柱国府而去,嘴中咒骂不已。
“勾结胡人,欺师灭祖,桓骑小儿,当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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