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把他扶坐起来,还给他倒了杯水。
“你给朕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滕厉适合当皇帝?”
皇帝喝了一口水,就开始追问沈思。
“因为他的心中装着百姓,因为他分得清大是大非,因为他该善良的时候善良该狠的时候就狠,因为……我也没认识他多久,就想得到这些,但是我觉得你作为他父亲,他适不适合,你比我更清楚吧?”
“你倒是个爽快的姑娘。”
皇帝虚弱地笑了笑。
听他这么说,沈思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给朕拿纸和笔来。”
皇帝吩咐沈思。
“滕厉那孩子的确很优秀,也的确是帝王之才,这么多年,是朕的狭隘害了他,朕从来没有给过他父爱,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礼物,现在朕就将这江山送给他,告诉他,是朕对不住他,以后让他将滕国管理好。”
皇帝边写边说,沈思竟然从中听出了很多种情绪,有忏悔,有悲伤,有释怀……好复杂,沈思不愿多想,皇帝写完诏书交给她,她就赶紧收起来。
“哈哈哈,朕活这么多年,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仇恨这么多年,痛苦这么多年,纠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痛快过,从来没有这样洒脱过!”
皇帝大笑起来,沈思不好阻止他,只能跟他简单告个别,就准备走了,再这么下去,被人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你告诉滕厉,玉玺在蓝语知道的地方。以那个黑葫芦为标记。”
皇帝做最后的叮嘱。
沈思沉重地点点头。
在听到外面有人要进来的那一刻,沈思赶紧从窗户跳走了。
沈思前脚刚走,皇后和宁王就进来了。
看到皇帝靠在床头边,她有些意外和震惊,她下的蛊,是没有解药的,那是好几种慢慢侵蚀人体生命的蛊,那些蛊虫只有中蛊之人死去,身体没有活力,才会从他身体里出来。
震惊之余,她立马反应过来,皇帝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强弩之末,也有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不然不可能这么精神,何况现在宫里下下都被她和宁王控制起来了,一个将死的皇帝,对他们又有何威胁?
“皇后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
皇帝先说话。
“本宫有什么可怕的?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一人之万人之下的九五至尊?哈哈哈,你的位置很快就会被本宫的儿子取代,而你会被本宫埋在地下永不超生!”
皇后笑得很是灿烂,但是说的话又是无比恶毒。
“朕记得对你和宁王不薄。”
皇帝有些挫败。
“你当初不顾本宫的意愿,强抢本宫入宫叫待本宫不薄?你当初和一个宫女苟且生下太子,断掉宁王前程的时候,你叫待本宫不薄?你当初背着怀有身孕的本宫,和三皇子的母妃搞在一起的时候,叫待本宫不薄?你把本宫害入这深宫,却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叫待本宫不薄?”
皇后说这些的时候,脸色痛苦得近乎扭曲。
“朕不知道这些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将死之人,皇帝没有盛气凌人,面对皇后的这么多的质问,他失去了平时的那股火气。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所宠幸的女人,有哪一个是真心爱你的?没有!唯一爱你的,只有三皇子的母妃,却被你眼睁睁地看着本宫把她害死了!哈哈哈……”
皇后的声音近乎疯狂,连宁王都没见过她这种样子,吓得悄悄躲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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