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书听笑了:“哪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
江梓晃晃脑袋:“不知道,听炜哥说的,四五岁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就记得一个刘炜……”他短短的歇了一口气,又说,“还记得一个江明远。”
“我不一样。”沈雁书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盯着自己脚尖看,“我记得很多人。”
她记得过年来砸她家的催债人,记得留着缝隙看她被打的邻居,记得麻将馆那帮跟沈立州一样恶心的人,记得班里对她冷嘲热讽的同学,记得每挨过的一次打,记得诸如此类的很多很多别人不会放在心上的旧事儿坏事儿。他们坏透了,被沈雁书刻在心里,所以她也坏透了。
江梓又说:“不管好人坏人,除非他们被写在书里让人反复阅读,否则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好,他们的坏,何必呢。”
“何必什么?”
“何必把他们记在心上。”
沈雁书抿紧薄唇,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她扬了扬唇,说道:“对自己好的人,就应该放在心上。”
“嗯?”
“比如你。”
沈雁书停下脚步,蓦然又觉得唐突,她假装担忧前边的小火锅,几大步跑了上去。
江梓却停下了朝前的步伐,盯着他的背影说:“是该记得我。”
“……”沈雁书猛然回过头,发丝被风翻起,耳垂泛了点儿嫩红。
“沈雁书,我会让你记得我,见不到我时念着想着我。”
“已经是了。”沈雁书淡淡自语,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拉着小火锅的手远了。
江梓读着她的唇语,不知道他读懂了没有,站在原地看着她,双手无处安放,回味般垂头,唇角微微勾起,媚而明朗。
他跟沈雁书一前一后的爬上铁道,小火锅跟在后头,上头的风比下面的要烈,小火锅拿在手边的风筝被吹起了点儿,江梓蹲在地上把尼龙绳给他接上:“我们跟你雁书姐姐比一比,谁的飞得更高。”
“好耶~”
沈雁书睨了两人一眼,认真的接尼龙绳:“输了怎么办吧。”
“什么输了怎么办?”江梓问。
沈雁书说:“不是要比吗?总得来点儿赌注吧。”
江梓想了一下说:“你定吧。”
“……”沈雁书捻着尼龙绳,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你知道我这个人很贪心。”
“怎么个贪心法?”
沈雁书深吸一口气,打消了心中的想法,沉默着。
“想看哪儿你直说,别整这些虚的实的。”江梓逆着那抹柔和的光坏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正中沈雁书下怀,她眼神明显有些变化。
沈雁书咽了咽口水,抬头示意了一下他面前的小孩儿:“没那想法。”
“我就说,”江梓侧头小声在她耳边说,“他妈你一未成年,还对老子有非分之想?这要是在以前,流氓罪可是要被抓起来重判的。”
沈雁书噤声了。
江梓又是一抹坏笑,凑近了点儿问:“哇塞,你不会真的对老子有想法吧?撺掇老子早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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