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紧紧贴在朱三爷的身上,口中娇笑连连,月光洒落在她发间,露出一截子的楠木簪子。
春花不由瞪大了眼睛,紧紧盯住那一小截的楠木簪子上,簪头上雕琢着古怪的花,花瓣细长妖冶与花蕊纠缠在一处,瞧起来甚是古怪。
春花又去看三爷头上的楠木簪子,果然那细长的花瓣与那女子头上的木簪一般无二。
春花只恨不能立刻跳下墙头,把那两人暴打一番,她心口子气的发疼,不由回头去看宋如是。
只见自家娘子立在院中,像是悄然开放的昙花一般不动声色。她身上穿着件儿茶色的襦衫,底下配着条秋香色的裙子,腰上系着一枚玉佩,那玉佩她原先见过,正是清河县中魏家小娘子送的那一块儿。
那玉佩本是一对儿,一枚在娘子这里,剩下的那一枚自然在魏家小娘子的身上。
春花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世间便是连玉佩也是成双成对的,缘何她这般命苦。她苦笑一声,回转目光继续去看那院中的一双人。
那院中两人正是如胶似漆,娇笑连连,像是连体婴儿一般,春花冷眼瞧着,心中波澜再起。
院中的小娘子像是狗皮膏药一般黏在朱三爷身上,过了良久,她才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又甜又腻,像是口中含着一块儿蜜糖,“李郎……你好心狠……为何不来看奴家……奴家每每思念李郎……几乎夜不能寐……”
春花远远听着,小娘子的话不过三言两语飘入耳中,但是对春花来说,已是足够,若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只怕当时就要发作。
小娘子话音刚落,春花便支楞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三爷如何回话。果然那朱三爷慢悠悠的开了口,“你这小妖精惯会缠人,不过才两日尔,你便这般的等不及?”
“李郎不知还有一说,就是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郎不过觉得两日,在奴家心中却是已经过了整整两年,若是再见不到李郎,奴家只怕就要害了那相思病了。”小娘子声音娇软。
春花恨不能戳瞎双眼,她越不想听,那小娘子的声音偏偏一字不落的入了耳中。她直挺挺的站在木梯上,恨恨的看向那令人作呕的两人。
朱三爷身上穿着的喜袍,如今看起来着实刺目,春花只觉得这满眼的朱红讽刺极了。
“既然如此,我便好好补偿你一番。”朱三爷打横抱起那小娘子,急吼吼的进了正房。
春花透过门缝瞧见那一屋子的红彤彤,心中几乎呕出血来。大红的床幔被褥,一地青砖双喜,红色的香炉,漆着红漆的铜镜,还有那屏风上头的百子千孙图,白白胖胖的小子白日里看着自己,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后,又瞧着旁人,着实可笑。
春花心中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错眼的看着正房,又立了一会儿,这才形似行尸走肉一般下了木梯,手脚僵硬的朝着宋如是走了过来。
“娘子早就知道?”春花走到宋如是身前,立住身影,垂眉敛眼间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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