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月光,牢房当中依旧黑漆漆的,那抹月光就像是滴入墨汁当中的清水,闪着微弱的光。
萧氏瞧得眼睛发昏,索性停下动作,胡乱拍打了裙摆一番。她倚靠在泛着凉意的墙壁上,先是幽幽一叹,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笑了起来,于是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头响起了萧氏如同鬼魅的声音,“宋如是,你莫要得意,今夜我便要你好看!”
与此同时,那唢呐与炮仗齐鸣的小院当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焦急的拍门声。
那拍门声又急又重,像是乌云蕴出的闪电,落下的雨点。
这账房门口热闹非常,郎中早已在众人的怂恿之下进了厢房,还有那义薄云天的朱三爷亦是跟着郎中进了厢房里头闹喜。
这春花立在廊下,一时有些犹豫,这朱三爷吃了一碗望月砂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告诉他这望月砂便是兔子屎的真相。
春花正自犹豫间,突然听到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于是收回思绪,急匆匆的去开门。
这院门一开,有个身影风一般的吹了进来,那人一进院子,身子一软,蓦然跪倒在地。
春花一惊,急忙去看,只见这人身上穿着件朱红色的软烟罗裙子,发间簪着一枚沉甸甸的金簪子,那金簪顶端嵌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
春花瞧见那金簪子,心中一跳,再去看那人模样,只见那人面色苍白,五官倒是极为俊秀,她铰着手中的帕子,口中低声泣道:“夫人……夫人……在何处……”
春花心中愈发不安,于是低声斥道:“你是何人?怎么好端端的闯入我们这里?你若是来错了地方,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然冲撞了新人,只怕你也落不到好去!”
“奴家此番是来拜见夫人……何为冲撞一说……”那小娘子说话间不由落下泪来,她手中铰着帕子,任由眼泪滚落,模样甚是凄婉。
春花心中有了猜测,她不由回头去瞧,只见那厢房当中人影重重,如今正是热闹的紧。自家娘子正立在廊下,身旁李诃身如青竹,端地是一对儿璧人。
春花急急忙忙收回目光,口中蓦然带出一抹厉色,“冲不冲撞你自己知道,你快些出去,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这丫鬟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了些……即便是正经人家的娘子……只怕也不会这般口出恶言……奴家此番登门不过是为了拜见夫人……你这小丫鬟何必如此声色俱厉……莫不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小娘子说话间娇娇柔柔,面上带泪,眼中滚着泪花,瞧起来着实可怜柔弱。
春花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她也不再废话,只走到小娘子身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口中又说道:“你既然不愿走,我就帮你一把!”
春花素来有些力气,一个使力,便把那小娘子架了起来,她拖着小娘子往门口而去。
小娘子却是期期艾艾磨磨蹭蹭总不肯离去,只口中说道:“如今府上有喜事……奴家也是备了薄礼的……哪里有撵了客人出门的道理……何况你即便是要赶奴家离开……也该让奴家送出了这精心准备之物才是……”
小娘子死死抓住门框不肯松手,春花唯恐这边动静大了,惹了娘子注意,于是厉声说道:“你快些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快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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