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莽夫实在不懂风雅,那雪水煮茶最是风雅至极,偏偏你不懂欣赏,反倒是暴殄天物,扔了那坛子白雪,白白的糟蹋了我的一番心意,”
“你可知晓,那坛子雪,可是我专门爬到房顶上取的屋檐之雪,用来煮茶真真是极好的。”郎中一脸痛惜道。
“若是不知晓实情的话,郎中的一番心意,确实令人感动,但是我却听闻那屋檐之雪,却是衙门里头的衙役在屋顶上扫雪扫落在地,而后又被郎中当宝贝一般捡了去?”
“当时大家并不知晓郎中其意如何,只等到郎中提着一坛子雪出了门,这才知晓郎中竟是提着落雪去送人。”周大郎神色轻松,口中不以为意,面上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郎中被人当场揭穿,愣了一愣,于是轻咳一声,“说你们是莽夫,你们还不相信。那屋檐之雪,即便是落雪,也能用来煮茶,即便是不用来煮茶,只化开了雪水,待到冻疮发作之际,用来涂抹冻疮,也是极有效果的。”
“原来郎中竟是如此用心良苦,如今看来,但是我误会了郎中的一番好意。”周大郎笑吟吟的说道。
“周大郎你可不就是误会了我的一番好意。那腊雪甘冷无毒,解一切毒,治天行时气瘟疫,那可是极好的东西,尤其是那屋檐之雪,即便落地,也没有收到尘埃沾染,最是晶莹剔透,效果最佳。”郎中说到这里,却是如数家珍,又引出了本草纲目里头的话来。
“既然如此……”周大郎不由沉吟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待到今年落雪之际,我便送给郎中一大缸的屋檐之雪,用来治疗郎中的冻疮如何?”
郎中笑着摇头,“你我关系也算不错,竟是不知我身上从未生过冻疮。”
“我自然知道你身上并无冻疮,但是如今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早早备下雪水,总会有些用处的。”周大郎笑容愈发的欢畅。
郎中看的心中发毛,周大郎这话似是若有所指,他一时也摸不透这周大郎话中之意,于是出言试探道:“这雪水虽好,但若多了,只恐怕用不完,还不如等到闲暇之际,红梅树下,烹茶煮水,也算是一桩雅事。”
“红梅树下,烹茶煮水,倒也不错,只是不知待到今年落雪之时,郎中是否还有机会。”周大郎蓦然转了话头。
郎中不由一阵心惊,这周大郎先前说话还只是含含糊糊,如今竟是这般直白,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郎中心中想着,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认的,“周大你这人着实讨人厌,你既然上门来瞧我,不带东西两手空空也就罢了,嘴上却是连一句好听话也没有。我且问你,你为何又要如此诅咒于我?”
“郎中心中当真不明白吗?”周大郎笑着问道。
“周大,你若有话,就且直说,莫要这般含糊其辞。”郎中扽着脸,也不看周大郎,只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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