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爷瞧了那槐树一眼,皱眉说道:“这槐树如此高大,只怕会遮挡阳光。”
掌柜的笑着解释道:“这槐树由来已久,又是家里先人所栽,它既然长得茂密,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朱三爷听他说的含含糊糊,便也不再细问,只皱眉又看了一眼,口中随意说道:“虽说是阳光进不来,但夏日里也能凉快几分。”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掌柜的从怀中摸出一把黄铜钥匙,径自走到东边第一间厢房门口,哆哆嗦嗦的拿那钥匙开门。
那木门想来许久不开,所以掌柜的摩挲了半天,这才终于开了门,扭过头来对着朱三爷笑道:“客官,那料子就在这间厢房里头。”
朱三爷提着包袱走到厢房门口,探头朝里看去,这厢房想来许久不曾透气,隐隐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这厢房里头如此潮湿,掌柜的怎会把料子放在这里头?”
“若是寻常的料子自然会因为潮湿伤了料子,但是我这好料子又有不同,偏偏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掌柜的熟门熟路进了厢房。
这厢房空荡荡的,只在角落里头放着几只柳木箱子,那箱子一个摞一个,足足摞了三个有余。
掌柜的费力搬掉最上头的巷子,而后打开第二个柳木箱子,随手一掏,取出了一匹料子。
朱三爷立在门口,远远看去,只见那料子在阴暗处颜色暗沉,似是墨色,待那掌柜的拿着料子出门来看,那料子就又变成了靛青色。
朱三爷接过料子随手一摸,那料子细密柔滑,倒也真是一块儿好料子,于是他随口问道:“这料子倒也不错,只是不知价钱几何?”
掌柜的面上一喜,他把料子整个儿递给朱三爷,而后转身回去盖上了柳木巷子,又把最上头的箱子恢复原位。
这才复又出门,引着三爷来到了院子当中,“客官倒是识货的,这料子可不是出自咱们益州城,而是胡商们从西域带过来的。”
“我费劲心思这才得了一匹,只是从未遇见过有缘人,所以这料子就一直放到了现在。刚才客官问我这料子价钱几何,我也算与客户有缘,这料子我就给你算便宜些。”掌柜的说着,右手比划出了三个指头。
“三两银子?”朱三爷猜测道。
掌柜的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三十两银子,一文不多一文不少,整整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朱三爷平日里在长安城中最为繁华的酒楼吃酒,一夜下来也不过是三十两银子。这料子即便是西域来得,又不是镶金边镶银边的,怎会如此昂贵?
掌柜的点了点头,口中神神秘秘的说道:“客官手中的料子在整个儿益州城中不过这一匹而已,何况如今正是盛夏时节,这料子上身最是凉爽透气,保管客官穿了这料子以后,再不把旁的料子看在眼中。”
朱三爷可以在酒楼里头花三十两银子喝上一顿花酒,却绝不愿意花上三十两银子买上一匹料子。
于是三爷微微一叹,口中叹道:“这料子自然是不错,可是我急等着买件立刻就能上身的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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