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打更的松了一口气,慢慢朝着梆子走去。这梆子是老爷子临终的时候托付给他的。
老爷子说这一辈子活得太苦太累,近死之前,除了那所破房子,能够留下的吴打更的也只有这只梆子罢了。
老爷子其实并不希望吴打更的走他的老路,但是他除了打更,旁的也教不了吴打更的。
他临死之前,定定的看着吴打更,久久不愿闭眼。吴打更的不解其意,之后又过了许久,他才悟出来老爷子目光当中所蕴含的眷恋不舍与遗憾。
吴打更又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捡起了梆子,口中叹道:“老爷子,我这一生也只能如此了……”
吴打更直起腰来,慢慢的收好梆子,刚一转身,便瞧见了满脸是血,目光冰冷的蓬头妇人。
吴打更连连后退,口中低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蓬头妇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快些从哪来回哪儿去罢。”吴打更的色厉内荏道。
蓬头妇人不为所动,她逼近了吴打更的,执着看着吴打更道:“你即便不想听,我也是要说的。你即使把耳朵捂上了,我也要趴在你耳朵上说。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这这件事。”
吴打更的紧握着梆子,厉声说道:“你快些回去,不然就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做惯了粗活,力气可是大的很呢?你若是惹恼了我,可千万莫要后悔。”
蓬头妇人突然笑了起来,她嘶哑着说道:“你会想听的。”
“我绝对不会听的,你这疯妇,快些离开。”吴打更的挥舞着手中的梆子,高声嚷道。
“你就不好奇吗?”蓬头妇人突然问道。
“好奇什么?”吴打更狂挥乱舞之间,蓬头妇人的声音仍旧一丝不拉的传入他的耳中,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为好奇,二为稳住蓬头妇人。
“咱们在这里争执许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打更的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蓬头妇人桀桀笑道。
吴打更一瞬间手脚冰凉,结结巴巴的说道:“今夜……今夜……正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守岁……自然……自然没有人……会……会注意到咱们……”
蓬头妇人抬手指向门口挂着的白纸灯笼,阴测测的说道:“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唯有我家挂着白纸灯笼,打更的你可知这是为何?”
吴打更颤抖道:“为……为何?”
“为了招魂……”蓬头妇人面上鲜血淋漓,嘴角带笑,于雪夜当中,恐怖而又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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