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唯恐那人出门,于是愈发卖力的叫了起来,先前还只是单一而又尖厉的叫声,像是多少不见骨头的野狗,乍然瞧见了大堆骨头的那种兴奋的无以言表的叫声。
之后周墨更是在原有基础的上面延伸出了多种叫法,有兴奋的,有稳重的,有不顾一切的想要吃到骨头急切的叫声,也有先看看形势再做打算比较克制的叫声。
周墨这一连串的和声下来,成功的阻止了门后之人开门的动作,毕竟谁也不愿意大过年的与一群野狗对峙,而且与狗对峙胜负难分,若是被咬上两口便得不偿失了。
周墨依靠自己精湛的“演技”,成功的吓退了门后之人。耳中听着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周墨会心一笑,小心翼翼的攀到了墙头上。
不同于之前的犹豫不决,周墨这次迅速的跃上了墙头,又利落的下了地。顺着那人脚印儿的周墨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沿着那人的脚印儿绕到了后罩房。三间后罩房,当中一间,门口走出了一溜脚印儿。
周墨蹑手蹑脚的顺着脚印儿走到中间后罩房前,按照惯例,周墨又默默的把耳朵贴在了房间门口。
温暖的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框上,周墨无声的龇了牙,咧了嘴,与他预料的一般,房间里并无半点动静。
周墨又按照惯例环顾四周,而后轻推房门,侧身挤了进去。周墨刚一进屋,顾不上观察地形,便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屋子实在阴冷了些,与之相比,外面的冰天雪地,简直就是温暖至极呢春天。
周墨不由自主的抄起了手,冰冷的双手拢在袖子当中这才缓缓活了起来。他缩着脖子,僵硬的打量起了屋中的布置。
这屋中的布置极为简单,让人一目了然。西面墙根处放着一张桐木床塌,塌上铺着靛青色的褥子,上面放着两床叠的整整齐齐的枣红色粗布被子,被子上面搁着个杏色的荞麦枕头。
床尾处的空地上摞着几只红漆枣木大箱子,最上面的那只箱子半开半掩,露出了一团大红色的布料出来,许是王大娘家里过年准备的新衣。
东面靠墙的地方则摆着一张小小的书桌,前面散乱的放着几本书,瞧着封面的样子,像是“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幼儿启蒙书。
临窗的案几上面,放着一只青瓷大肚子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开败了的梅花。
花瓶旁边摆着两只碟子,一只放着一把贻糖,另一只里面放着几块白糖糕。
南边墙角处立着个木头架子,上面搭着条隐隐发白的红色绸布,周墨抬脚朝架子走去。
他堪堪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害的他差点摔了个跟头。
周墨垂首看向脚下,只这一眼,他又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冷颤。他浑身的毛孔,仿佛同时张开,冷风顺着毛孔进入,刺激的他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脚下仿佛突然出现的桐木棺材。
小小的棺材在外面雪天的映衬下,发出幽暗而又清冷的光。
屋里仿佛突然起了风,周墨不禁哆嗦了一下。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突然蹲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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