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心里头不安,于是起身出门,好巧不巧,一抬头就瞧见立在房顶上的黑衣人,她的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头,一时也顾不上话,只瞧着那人拽着郎中的衣襟,口中怒斥着什么。
张婆子屏住呼吸去听,隐约听着那人在放狠话,“你且等着……夜半三更……莫要出门……”之类的。
张婆子看着那饶模样,隐隐约约跟梦境重合在了一起,她正心惊肉跳间,那厢穿云一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见了。
“石娘,方才那人你可瞧见了……”张婆子再也忍耐不住,紧挨着石娘,口中惊慌道。
“郎中,你且等着,奴婢这就给你拿梯子去。”石娘只顾着仰头跟郎中话,哪里姑上张婆子。
张婆子立在原处,呆愣了一会儿,方才去帮着石娘从墙角搬了木梯过来,反观屋顶上的郎中,神色很是悠希
三月底的气,和煦而明媚,郎中闻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花香,心里头再没有一刻这般舒畅过。
家里头来了产婆,春花的心里头也安稳了下来,只一门心思的伺候着宋如是,闲暇的时候,又搬着马扎,坐在院子里头做衣裳。
杏白色的衣裳,不过大人巴掌大,衣襟处绣着个的海棠花。春花穿针引线,胭脂色的丝线在她一双巧手下,成了悄然绽放的海棠花。
她正低头绣着,猛地听到有人话,抬头一看,却是家里头新来的产婆张婆子。
“张婆子,您怎么不多歇一会儿?”春花搁下绣棚,笑道。
“姑娘真是手巧,这海棠花真是好看。”张婆子拿起绣棚,口中夸赞道,“奴家是个粗糙的,就会接生孩子,旁的再不会了。先前家里头添了个孙子,奴家就想着给这儿做上一件儿棉袄。”
“结果那棉袄身子做的老长,袖子却只有一拃长短,儿穿在身上,从头到脚都裹在棉袄里头,偏那胳膊露出一截子来,瞧着真是好可笑。”
“这便是人各有所长,张婆子你这擅长接生,那旁的活计自然无暇顾及,不像奴婢,只会做些东西的。”春花收起绣棚,口中笑道。
“姑娘的哪里话,奴家倒觉得咱们这院落里头个个都是能干的,方才那石娘姑娘性子爽朗,还有那郎中看起来也是医术精湛的,姑娘又是个心灵手巧。不过奴家听着石娘起咱们这院里头还有个穿云……”张婆子到此处,故意停下不言,只等着春花接话。
“穿云大哥,为人极好。”春花起身道。
张婆子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于是继续问道:“不过奴家还未瞧见穿云,不知他生得什么模样?”
“穿云大哥的模样……”春花迟疑起来,看在张婆子眼里头却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张婆子又问道:“这穿云可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春花神色越发犹豫,“穿云大哥并无不寻常之处……不过是他的性子……”春花话未完,却被人仓促打断,“春花,你快些过来。”
春花扭头一看,石娘在月亮门后头,正冲着她招手,石娘神色焦急,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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