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性子稳重,医术精湛,奴婢倒觉得这孩子若是像了郎中,倒也不错。”春花仔细搓洗着木盆当中的袍子。
石娘也蹲了下来,随手拿起盛着皂角粉的罐子看了起来,那罐子外头涂着一层酱色的釉。罐子里头还剩下半罐皂角粉,石娘伸手一捻,指尖就沾上了一层浅褐色的皂角粉。
“石娘,你这是做什么,这皂角粉可是花银子买来的,你怎地如此浪费。”春花伸手在石娘手上一搓,石娘手指上的皂角粉就全然的回到了她的手上,她低头把这皂角粉涂在衣襟上,仔细的搓洗起来。
“春花,瞧你这气劲儿。”石娘搁下罐子,又换了语调道:“春花,你咱们这院子里头,除了郎中你还觉得谁不错的?”
“咱们这院子里头郎君自然是不用,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才,那么除了郎中,咱们这院落也就只有穿云一个男人了。”春花头也不抬的道。
“那你觉得穿云这人如何?”石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春花,口中紧跟着问道。
“穿云这人虽是不错,但是毕竟有些没心没肺。你这桐花还未曾找回来,他倒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每日里嘻嘻哈哈的。要知道当时他跟桐花姑娘可是有了婚约的,若非出了这起子事情,他们二人早就成亲了。”春花手上动作很是利落,像是并没有瞧见石娘迫切的目光。
石娘听到这话,倒是一怔,她先前只为这穿云,春花两人牵线,竟是忘了桐花此人,“起来桐花,按这桐花姑娘都离开了这么久了,只怕是找不回来了。再咱们这巷子里头又不是只少了个桐花姑娘。”
“那槐花姑娘的老娘年下的时候,镇日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每日里要死要活的,搅的巷子里头不得清净。你再看现在,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叫奴婢啊,这人还得向前看,这桐花姑娘既然已经找不到了,穿云总不能为了她打上一辈子的光棍吧。”石娘着着,就又牵扯到了春花身上,“春花你这穿云若是一直惦记着桐花,可不就是耽误了自己一辈子?还有那穿云昨日不是送你了一枚金钗,你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奴婢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春花硬邦邦的道,她起身摇着井轱辘,把那草绳上垂着的木桶摇到井底,听着声响,又把木桶搅了上来。
石娘抢先一步,从井轱辘上取下木桶,把那木桶搁在地上,口中不停的道:“春花你若是不知他是何意,不如奴婢帮你去打听打听,暂且先探探他的口风,不过奴婢瞧着,他定然是对你有意,不然这好端赌为何不送给奴婢金钗,偏要送给你金钗?”
“石娘你瞎打听什么呢?这穿云若是送给你金钗,只怕要被郎中好生质问一番。他之所以送给奴婢金钗,不过是因为前些时候奴婢为他做了一件儿衣裳罢了。”春花提着木桶,把那井水倒入木盆当中,又蹲下身子浣洗起衣裳来。
石娘皱着眉头,看着春花的动作,木盆当中折射的水光,看得她脑中灵光一闪,“春花你若是当真这样想的,奴婢也没有办法。但是奴婢还是要为穿云上一句公道话,若是谁给他做上一件儿衣裳,他就要送给谁一枚金钗的话,只怕他早就身无分文,沿街乞讨去了。”
“石娘你莫要胡,你若是实在无事,就去厨房里头瞧瞧,看看炉子上炖着的燕窝好了没。”春花搓洗着衣裳,口中随意道。
石娘心中打定了主意,便笑着道:“春花,那你先忙着,奴婢这就去厨房里头瞧瞧去。”
这春花洗净了衣裳,又把衣裳晾在墙角扯着的麻绳上头,她擦干了手,转去厨房,谁知厨房里头并没有石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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