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掌柜的倒是有些差异,没想到这秀才瞧起来不起眼,竟是这般的好酒量。
秀才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连着喝了三杯。他脸色发红,已然带出了几分醉意,大着舌头道:“吾……吾……吾实在不能喝了……”
“你若不喝,我就打断你的腿。”穿云悠悠道。
秀才登时偃旗息鼓,举起酒盏就喝,待四斤牛肉上桌的时候,秀才已是满脸通红,满口着胡话,“吾家有屋又有田……玉儿虽是跟在吾身边久了……但她不过是个妾罢了……姑娘何必这般不容人……都宰相肚里能撑船……孔圣人的对……唯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女人正是头发长见识短……吾与你有眼缘……你……你……”
“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好!”穿云大喝一声,吓得秀才浑身一激灵,穿云继续道:“既然到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么咱们再喝了这一壶!”
石娘眼疾手快,又为秀才满了一杯。秀才的手微微发抖,他颤抖着拿起酒杯,像是举着一杯毒酒,他嘴角扬起,偏偏眼角悲伤,他满脸通红,拿着酒盏,片刻后,一饮而尽。
曲终人散,西厢落幕。
宋如是意犹未尽,口中叹息,“这张生与崔莺莺虽是历尽波折,但也算是结局圆满。只可惜,这世上圆满事少,空留遗憾,实在让人怅然的紧。”
“明明是一出好戏,阿如怎地还瞧出了惆怅的感觉?”李诃握着宋如是的手,语气温柔。
“那话本子上不都是悲欢离合多,破镜重圆的少……”宋如是一叹。
“阿如……”李诃神深情的看着宋如是。
宋如是耳朵隐隐发烫,低下头去看桌子上的桃花酥,口中柔声道:“郎君怎么这么看着奴家?”
“阿如,以后还是少看些话本子吧。”李诃温和道。
宋如是抬眼去看李诃,张口结舌道:“郎君方才那般看着奴家,就是为了这句话?”
李诃点零头,正色道:“阿如,那话本子之所以悲欢离合多,不是因为这世上的悲欢离合多,而是因为只有悲欢离合才能让人心生怅然,方才记住这话本子,不然太过圆满欢快的,大都会被遗忘。”
“所以呢?”宋如是瞪圆了眼睛,看着李诃。
“所以阿如还是少看些话本子,是为上计。”李诃认真道。
宋如是瞧着李诃,神色正经,偏偏眼角带着一抹笑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郎君的有理,阿如心里记下了。”
李诃揉了揉宋如是的头发,口中亦是笑道:“阿如,这日子可都是个人过的,不能只盯着那一丝丝的不快,若是那样,那不快就会一直占据着你的心,旁的东西就什么也进不去了。”
“就像是空一般,若是乌云密布,便是一点青都瞧不见了。一眼看过去,那色便是一片晦暗。”李诃话间,走至窗前,一把推开木窗,对着宋如是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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