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婉恍然抬头,看着雅间房门上精致的花纹,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空落落的。
良久,暮雪青推开房门,看着怔怔发呆的李月婉,柔声问道:“怎么了?”
李月婉茫然无措,看着暮雪青,想到刚刚齐点睛的诛心之语,茫然瞬间化成愤怒,说道:“他就是混蛋!”
暮雪青情绪早已恢复淡然,嘴角露出浅浅笑容,“他说我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李月婉冷哼一声,转身站到窗畔,“他说你们天山剑池,对我们王府另有所谋。
暮雪青神色淡然,闻听此言浑身突然一震,刚刚平复的心,在次翻江倒海,怒声道:“这个混蛋竟然挑拨你我姐妹感情。”
李月婉点头,眼中也满是怒意,只是怒意过后,不知为什么心绪依旧是空落落的。
齐点睛被小厮殷勤的送出客栈,脸色恢复恢复正常,遥遥望着天际,悠悠叹了口气。被人误解,果然是一种让人无法释怀的东西。
徒步穿于人流之间,齐点睛眉梢轻挑,缓缓抬头,原来不知不觉间天空竟然下起雪来。
今年的雪来的似乎有些过于含蓄,往年这个时候的靖康城早已大雪皑皑。
片片白雪自九天之上,降落人间,将整个大地妆化成雪白色,齐点睛一步一步踏着白雪,伴着吱吱的雪声,踏上归家的旅途。
一晃五日朝会,齐点睛站在第三排,旁边站依旧是陈东江,前面是二皇子,最前边是坐着的狐兰亭。
听着众臣奏报,齐点睛只感觉如听雷声涛涛,与他没丝毫关系。
便在这昏昏欲睡之时,大司农吴垂柳突然踏前一步,直接跪伏在地,悲声说道:“臣吴垂柳,有事启奏!”
李千焕看着颓然跪在地上的吴垂柳,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昏昏欲睡的齐点睛。
李千焕自然知道齐点睛在浮狱所做的勾当,只是他感觉有利可图便一直没有戳破。
略微沉默,李千焕脸上适时露出惊讶情绪,连忙摆手,“吴大人,快快起来,有事站起来说,怎么行如此大礼?”
吴垂柳眼眸红肿,仰头看着李千焕,“王上,还请可怜老臣膝下只有一子,为老臣留下一根至亲血脉吧!”
“哦!”
李千焕闻听此言,眼中露出严肃情绪,就似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讶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还有人敢动爱卿至亲血脉不成。”
吴垂柳匍匐在地双目红肿、满眼悲泣、痛心捶地,“王上,小儿于数月前,做了一些违背礼道之事,现囚于浮狱之中。却不想昨夜收到消息,现任浮狱廷监钱朔,滥用私权将小儿,殴打至重伤垂死。可怜小儿自小娇生惯养,真不知他现在身处何等境地。”
李千焕闻言,目光稍缓,心道这吴垂柳也算是识些时务。没有直接状告齐点睛,只推出来一个钱朔,这样事情就好解决了。只要齐点睛佯装不知此情,将事情强行推给钱朔便好了。
目光落在,齐点睛身上,李千焕眉梢微微皱起。此时齐点睛竟然还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竟似没听见一般。
略微沉默,李千焕微微皱眉,说道:“点睛,你手下有人如此行事,你可知晓?”
齐点睛宛若梦醒,猛然抬起头,略微停顿,目中露出一丝肃然。
向左踏出一步,齐点睛转头看着吴垂柳,“吴大人此事如何得知,亦或者是从什么人口中听说?”
吴垂柳表情微滞,目中露出一丝迟疑,抬头看着略微沉默,轻声说道:“是有一位狱卒,不忍见我儿忍受欺凌,向我通知。”
齐点睛闻言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如此狱卒,背主求荣当真该杀!”
吴垂柳闻言浑身一震,眼眸中现出一丝喜色,脸上却是现出怒容,“怎么我听齐大人的意思是知道此事,还有意包庇?”说着吴垂柳又俯身跪在地上,悲泣哭道:“王上,请一定为老臣做主呀!”
“王上,也还请为下官做主!”
监军御史易山河也冲出班列跪在地上,表情凄然,眼角带泪。
李千焕眉梢深深皱起,看着易山河目中闪过一丝冷意,“爱卿,又是所为何事,难道也有个儿子在浮狱?”
易山河浑身一凛,缓缓抬头看着李千焕冰冷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连忙低下头。
但想到心中那件事,易山河又狠狠咬牙说道:“下官也有一子,也同吴大人的公子一样,遭受了同等待遇。而且更气的是,小子在外城的一处私宅子,也被钱朔等人强行骗去!”
“王上,钱朔等人欺人太甚,臣的儿子也是...”
“王上臣也是...”
“臣也是...”
“......”
眨眼之间,包括吴垂柳、易山河等,十一名大小官员接连出列。一时间满殿哗然,沸沸扬扬,近百人齐齐低声议论,一时间竟有一种早间菜市的感觉。
齐点睛嘴角微翘,眼眸微眯,静静的等着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自己跳出来。
李千焕脸色越发难看,看着殿上跪伏的十一名官员脸色阴沉。目光下意识看向狐兰亭,发觉狐兰亭依旧稳如泰山、老神在在,心绪也不由舒缓下来。
刘启年神色阴沉,缓缓转身望着身后众臣,目中闪过一丝冷冽寒芒。
猛的向右踏前一步,“王上此事,已然成就鼎沸之势,当尽快将钱朔几人关押拘禁,齐大人也应负起责任立即停职查办,这才足以平百官之愤。”
刘启年声若洪钟、振聋发聩,应是动用内力吼出来的,震颤的整个龙宫都安静下来。
众臣听了刘太尉的话,都下意识的看向齐点睛,神色复杂,短短几,日连跳数级直接成为朝堂炙手可热的三品大员,却不想登高易跌重,今日便要停职查办。
没有人质疑刘太尉的话,因为他说的很对,有理有据,有根有本。也有部分官员下意识看向狐兰亭,见丞相脸上一如既往的木然,不由的心中暗叹。齐点睛这次做的确实太过分了,只怕丞相也不打算为其出头。只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狐兰亭根本就没为齐点睛出过头,又何谈远愿不愿意呢?
齐点睛闻言缓缓转过身,望着身后不远处,那个面容黝黑木讷,身材瘦弱的齐然,嘴角缓缓翘起,“齐大人说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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