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亢转头望着浮狱大门,面露难色,“还是你...你自己进去看吧!”
钱朔闻言表情一怔,视线微挪,看着从浮狱中走出来的宋卓,和煦笑道:“宋先生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宋卓轻轻点头,四处打量,茫然说道:“我家公子呢?”
钱朔闻言,转头指了指大门方向,“大人他刚走!”
“走了...”宋卓眼眸微挑,看着出门的方向,缓缓点头,也向外走去。
钱朔盯着宋卓平淡的目光,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不祥之感,转头看着沈亢难看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
沈亢脸色异常难看,望着宋卓走远,低头说道:“头...还是你自己去看看吧,我说不清楚!”
钱朔闻言不在犹豫,转身向着浮狱走去,与沈亢相交多年,甚是了解,如果不是极大的事,相信他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踏入浮狱大门,钱朔直观的看着整个浮狱,额头冷害溢出,目中满是骇然。猛然回头望着浮狱外,宋卓却早已不见身影。
纵观整个浮狱,满地尽是满地打滚的犯人,甚至还有两个,被高高挂在房梁上。仔细打量,正是齐点睛用头点指的,那两个极其狂傲的犯人。半个时辰,仅仅半个时辰,整个浮狱五十九个犯人,全被打得满地找牙。
“等等...那丁区...”
钱朔双目骤然收缩,急步向着丁区冲去。迈进已经敞开的丁区大门,看着被一众人狱卒团团围住的六个纨绔世家子,稍稍长处一口气。看样子也是被打了,不过看样子似乎没大碍。
名叫刀子的狱卒,轻揉捏着吴卓然的背部,低声赔笑,“吴公子,您没事吧?”
吴卓然闻言目光骤然变得冰寒,一个巴掌扇在刀子的脸上,紧随着又补上一脚,怒骂道:“你他*的是不是眼瞎?看不见老子一身伤?”
刀子被一脚踹翻在地上,下意识想要起来,似是想到什么有颓然坐在地上,没动。吴卓然瘦小枯干,一巴掌不足以将他打伤,一脚也仅仅只是把他踹倒。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屈辱,来自一个犯人的屈辱。
钱朔目光呆滞,望着深深低下头的刀子,又抬头看着被重重包围的几个世家纨绔。他们正对狱卒呼和谩骂,可是凭什么呢?他们凭什么这么做?这个宋卓然他是犯人呀?他杀死了一家老小五口人,甚至还要干那龌龊行当,他凭什么对自己呼和?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钱朔望着面前诸人,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
“......”众人狱卒愕然,茫然看着歇斯底里钱朔。
钱朔目光冰冷的在所有人身上扫过,心中突然又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大人刚刚说的,你们都忘了吗?从今天开始,这里和其他监狱一样,没有特殊,他们只是犯人,不是什么王孙贵胄,更不是什么其他东西!”
宋卓然闻言缓缓转过头盯着钱朔,随后嘴角缓缓翘起,“姓钱的,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敢再说一遍让我听听吗?”
钱朔看着吴卓然,掌心缓缓流出汗水,他缓缓握紧拳头,“我说什么,已经说过了,不会因为一名犯人而重复。丁区现在需要整理,先调你们去乙区监狱。”
东方儒缓缓站起身,用力伸展了一下手臂,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那我若是不去呢?”
钱朔慢慢压制住恐惧,冷冷一笑,“东方公子怕是想多了,我并不是与你商量。这是通知...当然说是命令也没关系!”
目光从六人身上挪开,钱朔扫过身边狱卒,看着他们脸上呆滞的表情。突然感觉有些可悲,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与这些人已经腐朽成这样了。
沈亢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将目光递向钱朔,轻轻咬了咬牙,一把将小刀从地上提起来,怒声骂道:“你们几个耳朵聋了,头儿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是!”刀子站直身子大喝一声,一把将吴卓然扣住。
一直以来极少说话的谢冉瞳,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情绪,目光平静,直直的看着钱朔,轻声说道:“钱朔,你想过,这么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吗?”
钱朔闻言轻轻点头,对着谢冉瞳,拱手拾礼,“多谢,公子提醒,下官知道!“
谢冉瞳与其余五人不一样,他没有犯下任何罪行,只是感觉坐牢有意思,所以就进来了,至于哪里有意思就只能问他自己了。
“姓钱的,咱们等着瞧!”吴卓然剧烈挣扎,对着钱朔大声嘶吼。
谢冉瞳凝视钱朔眼眸,淡淡一笑,自己走向着丙区。他看得出此时钱朔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就在刚刚他已经不在畏惧了。只是这为什么呢?明明之前他还很惧怕自己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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