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点睛低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爱驹,并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便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说道:“我自己的马,是个什么品质我自己知道,省省力气去夸别人的吧!”
“多谢公子!”
小厮伸手接过银票,继续阿谀道:“怎么会,我就感觉公子的马,神俊异常,定是千里良驹。”说着小厮脸上,还故意露出一丝郑重其事。
“好好,你退下吧!”
齐点睛对着小厮轻轻摆手,对于这个小厮的脸皮,他也算是服了,竟比自己还脸厚。
一跃跳上马背,齐点睛骑马缓步向着城外走去,靖康城内城禁止骑马,只有在外城,才才可以肆意驰骋。
小厮目送齐点睛缓缓走远,脸上露出过年时才有的笑容。这位姓齐的公子当真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张银票,要知道一张银票,即使最低的面额也有二十两银子之多。
小厮打开银票望着银票上的大红印章,脸上喜不自禁。欲正思索着,找香椿园的哪位姑娘,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咳嗽声。
闻听这一声咳嗽,小厮浑身一僵,如坠冰窟一般寒冷麻木。缓缓转过头,小厮看着身穿一身淡灰长衫,脸形方正、面容郑重严肃的中年管事,嘴角泛起死去亲娘的难看笑容。
走到中年人身后,小厮轻敲着中年人的背脊,谄媚道:“徐管事怎么这么清闲,有时间到门口来视察呀?”
徐管事向前踏出了一步,躲开小厮轻捶背脊的双手,轻声道:“还好,趁着难得的清闲,出来逛逛!”
青衣小厮心里大骂,这厮一定是看见自己收了张银票,特意出来刮油。又前走出一步,小厮伸手从怀中取出那还未捂热的银票,塞在管事背在身后的袖口里,继续给徐管事敲背,“那可当真是辛苦管事了。”
徐管事淡淡一笑,回头瞥了一眼小厮,“我就说门外的十二名迎门小厮,就数你最能干最得力,好...去干活吧!”
五十两银子,能不好吗?小厮满脸堆笑,心中确是翻江倒海,把徐管事的全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底掉。
徐管事看着小厮缓缓走远,伸手从袖中取出那张银票,低头打量。走到街边角落。抬头打量四周,慢慢将银票一点点的撕成碎片,然后塞进嘴里咽入腹中。
骑马缓步出城,齐点睛转头望着。靖康城的巍峨城墙,目中闪过一抹积郁已久的疲惫,在这座固若金汤的雄城,他真的是难以酣睡。
向北疾驰,感受着狂风吹过耳畔,享受这难得的惬意,齐点睛脸颊上缓缓的露出两个酒窝。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只有他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时,才会有两个酒窝露出来,也只有真的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让他露出这两个酒窝有多难。
在靖康城的北边,有座背靠崖壁的鸿钧山,这座鸿钧山上有一座,倾靖唐举国之力才建造出来的寺院,这座寺院叫做“唐安”。佛教是靖唐的国教,全国上下皆信奉佛教。唐王李千焕每年都抽时间拜佛问心,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祈祷国民身体安康。
曾经有人说佛传西域,但它确是在靖唐发扬光大的。靖唐这里不光建造有最大最宏伟的寺庙,还有全天下最大的佛像,整座佛像高达七十于米的大佛,传说当年唐王消耗掉了半座国库。
齐点睛策马疾行到鸿钧山脚,抬头望着云雾间似有似无的唐安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即使是满身泥泞之人,到了此等人间仙境,也不免感觉到畅快淋漓。
将马寄存寺院山脚的马厩中,齐点睛缓步登山。昔年唐王有言,但凡上山拜佛的信徒,都必须将骑乘坐骑车马留在山下,然后徒步登山,除了表诚意,也表示靖唐举国的敬佛之心。
时间以至午时,过了寺院最鼎盛的拜佛时间,但在山脚登山礼佛的香客,却依旧是络绎不绝。仰望前方山角,就像是一个个的黑点,正在慢慢吞吞的向着山顶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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