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从药店里走出来,她提着口袋,走向正安安静静坐在外面长椅上的少年。
她在温礼身边坐下,从塑料袋里一一拿出棉签、酒精和药膏。沈星月拿着药膏在温礼面前挥了挥。
“这个牌子的药膏祛疤特别有效,我小的时候调皮,摔倒了划破了脸,我妈就吓唬我说会毁容,我听完哭得可伤心了,当时真的以为会留疤,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沈星月一边说,一边拆着棉签的包装袋。
“后来呢?”温礼问。
“后来她就给我涂了这个药膏,说一定不会留疤的。之后果然没有留疤。”
沈星月说完,笑了笑,“所以你放心吧,涂了这个,你脸上肯定一丁点儿疤痕都不会留。”
温礼微微一笑,看着安慰自己的少女,心里想的是,其实他并不在乎脸上的伤会不会留疤毁容。不过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他一旦这么说,沈星月肯定又要数落他一顿。
沈星月用棉签沾湿酒精,给温礼脸上的伤口消毒。
酒精触碰到温礼伤口的刹那,他轻‘嘶’了一声。
“疼?”
温礼沉默不语。
沈星月没好气地说:“活该你疼,今天要是我没来,你就让那群人这么欺负你了?我说你之前打那个猥琐男的气势跑哪儿去了,怎么现在就一声不吭地挨打,反抗都不带反抗一下的。”
温礼垂眸,轻声:“他们人太多,我如果反抗,只会被打得更厉害。”
沈星月怒其不争:“所以你就干脆不反抗,让他们那样欺负你?”
温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星月愤愤道:“温礼,你就不会痛的吗?白白挨一顿打,你就不觉得委屈?”
温礼看了眼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沈星月,轻笑了声,没有回答沈星月的问题。
沈星月一顿,她看着眼神平静的少年,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不会痛。
是习以为常,是不以为意。
因为比起生活的重压,这点儿委屈根本算不得什么。以前温礼受过的委屈,或许比这还多得多。
毕竟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外面做兼职,打各种工。
对沈星月来说觉得很委屈很让人生气的事,在温礼看来,却并不是那么值得生气。
沈星月的心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
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啊,承受的压力,却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重。
这一瞬间,沈星月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把手里的药膏重重地塞进温礼手里,恶声恶气地说:“自己涂!”
然后站起身就走。
温礼有些无措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气的沈星月,少女脚步又急又快,很快身影就在眼前越变越小。
几分钟后,沈星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甜筒。
温礼看见她回来的那刻,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沈星月把甜筒塞到温礼手里,凶巴巴地命令他:“吃!”
温礼接过甜筒:“谢谢。”
两人静默无言地肩并肩坐在一起,吃着甜筒。
等沈星月把甜筒吃完,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她也能心平气和的和温礼说话了。
“你还要去医院看你奶奶吗?”
温礼摇摇头:“等过两天吧,她看见我脸上的伤估计会担心。”
说完,温礼顿了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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