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分明是询问的语气,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给她留。
元姒吟心一横,闭上眼,睫毛轻颤,任由他用小木片沾了细腻的药膏一点点在伤口上涂抹。
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她忍不住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被美人计了。
生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她怎么拒绝的了呢!
都怪他!
就这样,元姒吟名正言顺地将所有的黑锅甩给了喻时晏。
上完了药,元姒吟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倒不是怕坏了她的名声,是怕传出什么对小白花不利的流言,把女主吓跑了。
说到女主,元姒吟的头又大了。
至今为止,男女主还没有一点交集,别说一点,一缕都没有。
唉,愁啊。
元姒吟前脚刚走,钟衡后脚就出现在喻时晏面前,神情从未像今日这般复杂。
喻时晏斜靠在软榻上用手撑着头,手中捏着几根银针,蜡烛静静燃着,将绰绰的阴影映在墙上。
“殿下……”
“以后不必再唤殿下,既出宫立府,已是王爷了。
你也不必再藏,旁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贴身侍卫。”
“是,王爷。”
喻时晏收了银针坐正,不自觉咳嗽两声。
钟衡叹口气,走到桌边倒了盏茶,折回去送到他手里。
“已然入秋了,王爷白日不该饮酒的,身子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调理好,还须保重才是。”
“我知道。”
钟衡是鲜少这样逾矩啰嗦的,喻时晏也不觉逆耳,只是捧着暖融融的青釉瓷盏出神。
半响无言,他突然道:“钟衡,去将那花盆捧进来吧。”
钟衡拱手领命出去了,决口不提白日的事。
于他而言,王爷知道的,不知道的,他全看在眼里。
以前元家姑娘做的实在是混账事,但如今倒也是把心掏出来,王爷的要求没有不应的,事事都为王爷打算着。
称得上贴心。
只是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用美人计。
思及此,钟衡的面色又扭曲了一下。
若元家姑娘日后都这样一心一意待王爷倒还好,只是王爷身子这样弱,承得住吗?
他表示担心。
喻时晏不知道钟衡内心的想法,只是静静闭着眼,心内自顾自活络。
仔细想想,元姒吟也不是非死不可。
虽然元家嫡子可以为他所用,到底还是个年少不知事的,只怕连周易还未读熟,难当大任。
况且太后着实疼爱这嫡侄女,留着她也好在太后那里说得上话,杀了她反倒冒险,不如把她留在身边,一步步把她变成自己的棋子。
若她旁生心思,下场只会比今日更惨。
打定主意,喻时晏睁开眼,却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怪声。
他披好衣裳推门出去一看,正是廊下那只绿皮鹦鹉在胡乱嚷嚷。
“小白花!小白花!喻时晏!小白花!”
白荼仰着头,颇为平静地一勺一勺给它添食加水,对于它的叫声恍若未闻。
喻时晏:“……怎么回事?”
白荼见他出来了,放下手中的碗勺,随即屈膝不假思索道:“回王爷的话,这绿皮哥儿聪明得紧,元小姐不过随口说了几句便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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