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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一如既往的拥挤，陆舟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待着，可是他的身前身后全部挤满了人，而且还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着。

“两清了，两清了……”

陈连年临死前说的正是这两句话。他是在对夏茹说吗？陆舟到现在都有些怀疑。陈连年的死因最终定性为情绪过于激动引发的心力衰竭，这是市局某权威法医给出的结论，理论上讲可信度很高。但是陆舟每次回忆起当时情形，都有些怀疑，因为陈连年在死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还有简源，他在扣动扳机之前，说的那句“拜托了”到底是说给什么人的。在“直击网红”案的侦破过程中，陆舟曾经怀疑这是一件“交换杀人”的案子，可是胡红红最终承认了他是幕后的策划者，是在她的引导下简源才在直击网红直播过程中，当着所有电视观众的面，枪杀了艺名“千梨酱”的薛梨梨。

还有“孤儿逆袭”案红心，他为什么会问“你就不想知道炸药是谁埋到的？”，难道不是他吗？

“那个霜叶红欠我儿子的钱还能还吗？”这是刘蒙母亲赵明霞在离开海湾市时念念不忘的事情。可是“霜叶红”到底是谁？到现在陆舟也没弄明白。正是这个霜叶红长期雇佣刘蒙，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才让刘蒙有足够的金钱，一直供养着自己好逸恶劳的母亲。

苟家埋在大榕树底下的那箱冥器到底去了哪里？还有那名指引苟兴旺来重案组报案的“警察”到底是确有其人，还是苟兴旺由于长期患有羊癫疯，出现了记忆叠加？

重案组成立以来侦破的七件案子，每一件都有疑点，每一件都无法划上句号。地铁在行进的过程中，偶尔会出现轻微的摇晃，陆舟在这种不断重复的摇晃中，渐渐感到脊背发凉。

他知道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可是他根本不敢面对。

地铁到了新海站，陆舟下了车，他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白菲菲，但是愿意试一试。

从地铁里走出来时，雨已经变小了。

地面有不少积水，陆舟绕过一滩又一滩积水，朝着简爱书店走去。

“哎，陆警官，这边！”

白菲菲站在路边，远远的望见陆舟，立刻走了过来。她打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他说你今天会来，没想到你真的就来了！”

白菲菲把雨伞寄给陆舟，习惯性的把面庞边的一缕秀发塞进了耳朵后面，这个动作莫思沐经常会做，陆舟十分的熟悉。

“你是说他，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吗？”陆舟疑惑的问。

“嗯。”白菲菲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望着简爱书店方向说：“今天咖啡店歇业，我们在店里谈吧，他有一封信给你。”

“一封信？”陆舟很意外。

“走吧。”白菲菲点点头，在前面领起了路。

陆舟撑起雨伞，跟在她身后，有几个瞬间竟然觉得走在自己前面人是莫思沐。“她在举手投足间，跟思沐也太像了吧。”陆舟暗暗的想，不禁发出了轻叹。

“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咖啡桌前，陆舟迫不及待的问。

“这个问题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他的，请你理解。”白菲菲面带微笑，把一封信递给了陆舟。陆舟扫了信封一眼，看到信封上印有“新海社区”等字样，看样子应该是新海社区日常办公用的。

“你确定这封信是给我的？”

看到信封上并没有一个字，陆舟接过信封时，随口问了一句。

“他亲口交代的，不会有错的。”白菲菲笑容不减。

“好吧，这大概是他的做事风格。”陆舟接过信，挤出了一丝笑。

“等等，在你打开信封之前，我还要帮他问一个问题。”白菲菲伸出白皙的右手，挡在了信封上，眉毛向上扬了扬说：“这是他交代的，我必须按照程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