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算错了的?”看着陆舟,严师兄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诧异。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来以为都要输了,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比分反超。
“对数字的敏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总之,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我就试着算了一遍,算着算着就发现了错误,”陆舟轻松地笑了笑,继续说,“我猜他们可能是太赶了,如果填图之前检查一遍的话,肯定不会出这种错误……我们的报告会是后天?”
严师兄:“是的,后天下午最后一场,我建议你今晚放松一下比较好。”
陆舟摇了摇头,笑着说,“放松还是等后天晚上吧,雪城大学的人还在等着看咱们的笑话。今晚把最后几步搞定,明天我还得花点时间检查下。”
想都不用想,布鲁诺斯教授的研究团队,这会儿肯定恨自己恨的牙痒痒。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后天的验收报告会上,那群美国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一个月来的工作马上就要见分晓,陆舟可不想在这距离终点线的最后一米上翻车。
收拾了东西,陆舟正准备离开会场,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陆舟!”
转过身去,看到叫住自己的那人,陆舟微微愣了下,惊讶道。
“罗师兄?”
和老朋友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拍着陆舟的肩膀,罗师兄笑道:“好巧,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这世界也太小了。”
“是挺巧的……这位是?”
陆舟看向了罗师兄旁边的那位老人,总觉得面相有些熟,但又说不上在哪见过。
罗师兄笑了笑,介绍说:“我来介绍下吧,这位是我的导师”
“爱德华威滕,”没有等罗文轩介绍,老人笑了笑,主动伸出右手。
爱德华威滕!
听到这名字,陆舟顿时惊了。
他只听罗师兄说过自己的导师是搞数学物理的,却没想到他的老板竟然是这位大佬!
这位大佬究竟有多牛逼呢?
80年代的时候,扭结理论很火,发现了许多新的扭结不变量,其中比较着名的就是nesplynial,也就是所谓的琼斯多项式。
当数学家们还在忙着搞清楚这一个新概念,准备开发这块新大陆的时候,威滕一下子跳出来,告诉所有人:有多少个不同的3流型,乘上多少个不同的规范群,就可以构造多少个类似琼斯多项式的扭结不变量……
问题似乎一下子变简单了,然而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是,他紧接着便给出了一套剪切流型的拓扑方法,直接将整个新大陆上的宝藏一网打尽了,让其他刚刚踏上新大陆的人欲哭无泪。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弦论上。
从六十年代开始弦论在理论物理学界就相当火,所有人都梦想着完成爱因斯塔未完成的伟业,因此涌现了一大堆版本不同的“超弦理论”。
然后到了九十年代,威滕又跑了出来,祭出了传说中的理论,并有理有据地证明了许多不同版本的超弦理论,其实是他的“理论”的不同极限设定条件下的结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和陆舟半年前干的事儿有点像。
本来孪生素数猜想还能水上个至少一百二十多篇论文,但他直接把246这个数字干到了2,让别人无路可走。
然而遗憾的是,威滕老先生虽然身为一名物理学家,但拿的却是菲尔茨奖。
毕竟现代的理论物理学家们还在艰难地检验标准模型,连三维世界的粒子都没有完全搞清楚,你跑去研究一维存在的弦,怎么也无法让人信服。
除非他能活到三百年后,否则注定与诺贝尔奖无缘。
“幸会幸会,久仰大名了!”握住威滕老先生伸来的右手晃了晃,陆舟笑着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松开手后,威滕笑着说道,“我的老朋友总是和我说起你,还有那场精彩的报告会。可惜当时我不在普林斯顿,否则一定不会错过。”
两人寒暄了几句,话题很快聊到了专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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