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这次有可能会很危险,所以我才叫你过来。”刘仲武一看到李岘就直接说道。
“怎么回事?”李岘吓了一跳。
“察哥正在围攻统安城,刘法率领本部人马从湟州赶去增援了。这次很有可能察哥会跟他进行一场决战,刘法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兵力有些不足,情况不妙,所以写信让我帮他一把,派人增援。同时何灌也率军沿着喀罗川开始北进,但他很可能被卓啰和南军司的人阻截,无法与刘法会合。”刘仲武把李岘叫到地图前,比划着那两人的行军路线向他解释道。
“确实有可能有诈,种师道在东面打得那么厉害,你说察哥会不会已经率兵向东增援?这里只是虚张声势。”李岘问道。
刘仲武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察哥用兵喜欢行险着,将兵力集中到一处进行反击。西夏的兵力也决定了他们也只能这么做,当年我在藏底河一战也是这么吃的亏。我感觉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在这边动手,如果击败刘法,那么他再回兵救援西平府,种师道也只能放弃刚刚得到的靖夏城。”
李岘看了看地图说道:“南面有何帅在一侧接应,刘帅即使是失利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刘仲武叹了一口气:“何仲源这人,身上有些中原人的商贾习气,打起仗来魄力不足,有时胆小的很。我只是担心他被西夏南军一阻,就会驻兵不前,无法接应到刘法。本来这碍不着我什么事,朝廷和童大帅的军令是让刘法和何灌两人负责喀罗川一线的军事,而我只负责守后方的粮草调运,也没有调兵的权力。只不过去年刘法分了不少盐利给大家,有些不忍看他吃大亏罢了。”
这也没办法,童贯是不会再让刘仲武再上前线捞取军功的。
李岘吃了一惊说道:“你是说刘法真的会很危险?”
“这个自然,某和夏人打了那么多年仗,深知他们的习性,所以现在变得谨慎很多,宁可慢慢跟他们耗着,也不愿让他们抓到漏洞。可是这回刘法有些太过冒险了,我就觉着这统安城就是个大坑,实际上刘法也觉得不太对劲,只不过没有办法,有军令在身,否则也不会写信向我求援了。”
“他不能不去么?”
“童大帅亲自下令让他出击,你说他能不能不去?!”刘仲武有些恼火,“何仲源有些不太靠谱,我能用的人只有你和王禀了,守会州的辛兴宗是不能动的。现在你们名义上归于兰会路各军名下,所以主动出击一次没什么问题,但我手上的部队却不能用,统兵大将私自出兵,除非我不想当这官了。”
“你这官位难道比刘法的命还重要?”
刘仲武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又点了点头:“我的荣辱代表了整个刘家的兴衰,所以不可轻动,相对于整个刘家的成败,刘法的损失真算不得什么?”
“真是混蛋,尽是些顾小家,不顾国家的混蛋!”李岘突然愤怒地喊道。
刘仲武眼中精光暴射,但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下去,最后无力地挥了挥手:“这事我已经给你说了,你和王禀愿去就去,不去我也不会怪你们。你退下吧,不过要是想去的话,就在这两天就从兰州直接过黄河,走金城关!”
李岘出了军衙依然难消胸中的闷气,这特么叫什么事?眼看着自己的同袍战败,却不伸手求援。尽与这样的人为伍,实在是太危险,不知道那天自己就会被害死在他们手里!
这时,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刚才在地图上看到的地名:红城堡!
我倒!李岘脑子里灵光一现,又有些发晕。
这让他想起当年在坐火车过古浪时听过一个老甘肃人说过的故事,说永登县红城子附近有一处在当地很有名的地点叫将军山,那里埋着一个名叫刘安的宋朝将军。原来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名叫刘安的宋朝无名将军,可是忽然想到了刘法这厮的本名叫刘安,顿时一身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卧靠,刘法这厮不会是真的死在那里吧?!
虽然这老货没少坑自己,但总归还是帮过自己不少忙,这次自己总不能无动于衷,见死不救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拉住马缰,从身上取下一块令牌交给身边的录事功曹陈富:“立刻带一营骑兵去巩州马场,让他们连夜把所有的军马都送到会川城来!另外派人找辛兴宗……特么的,算了,还是老子自己跑一趟吧!”
交待完这事,他立刻带着一队亲兵风风火火就出城而去。
李岘赶到会州城下时,天已经黑了,城上的吊桥放了下来,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进去。
骑在马上的李岘对着城头高声骂了一顿,过了一会儿,城头的吊桥放了下来,辛兴宗全副披挂,带着一队人从里面出来了。会州城是边城,到了晚上自然是不能轻易让人入城,老辛也不愿公开坏了规矩,干脆自己出城算了。
“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弄的鸡飞狗跳!”辛兴宗见到李岘就远远喊道。他现在只有三十多岁,算不得是西军老将,虽然在西军中不怎么受待见,不过却很得童贯的信任。
“下马来细说。”李岘跳下马来,辛兴宗这也凑了过来,两人蹲在地上,李岘捡了一截枯枝在手上,借着朦胧的月光,一边在地上画着图形,一面将情况对辛兴宗说了。“情况紧急,你得借给过一些人手。”李岘说完,抬起头来盯着辛兴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