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同意让窝扩墩去阻止,而是想继续听下去,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那边的杨纯并不知道老远有两双眼睛在看着他,依旧我行我素地就两国关系阐述了一些长篇大论,这些话若是从一些之乎者也的老夫子嘴里出来,必然是枯燥乏味,但是杨纯懂得在里面穿插一些小故事,听起来就不那么枯燥无味了。
“方才我说的这些在历史上都是有依有据,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找个通晓历史的人问一问,我之所以说那么多,只是希望明白一点,天下本无汉匈之分,相反他们之间应该像亲兄弟一样和平共处,两国各有自己的文化差异,却有着各自的特色,正所谓以彼之长补己之短,相互学习和吸收对方的长处,于国于民于己都是有利而无一害的。”
“刚刚那位兄弟说让我们滚回大汉去,你真以为我们不想在大汉待着吗?那里是我们夫妇土生土长的故乡,那里有我们的家人、亲戚和朋友,还有,大汉地大物博,人丁兴旺,大家应该都知道,做生意靠的就是人流量,我们在那里做生意,赚的会比这里少吗?”
“当然不会,我们夫妇之所以选择留在这里,往大了说,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促进民族大团结,往小了说,我们想将自己的手艺发扬光大,让匈奴的子民能接受我们汉人做的东西,诸位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杨氏煎饼的东西好不好吃?”
“好吃!”
蒙哥激动地带头喊了起来,在场人都跟着把手举起来,高喊着:“好吃!”
“谢谢,谢谢大家对杨氏煎饼的认可。”杨纯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说到这儿,也许有人心里又有疑问了,说,你杨纯做为一个汉人,为什么要倒行逆施帮助敌对国家做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呢?那我现在就回到你们,没错,我确实有企图,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我是一个商人,自然也脱不开这个范畴。”
在众人有些疑惑和失望的目光中,杨纯补充道:“老话说的好啊,砍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干,那么杨纯的企图又是什么呢?说出来也许大家又要笑了,杨纯的企图就是想让所有匈奴的兄弟姐妹、老少爷们都能过上舒坦的日子,战争是统治者决定的,杨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商人,无法让他们止戈休战,杨纯做这么多只是希望大家能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两国怎么打仗,两国的百姓之间并无仇恨,不应该从战争的角度去看待对方,因为你们彼此的身上有太多的价值让对方去学习去钻研,而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是好的东西,咱们为什么不去学呢?”
“你比如说,汉人的子弟到了一定的年纪可以去上学,长大后考试做官,为朝廷效力,为家人光耀门楣,咱们匈奴为什么不可以呢?都是一个脑袋搭在肩膀上,两只胳膊两条腿,咱们完全可以这么做嘛,是不是?”
“匈奴的孩子在八岁的时候,无论是王孙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会被送到草原学习骑射和牧羊的本领,让他们及早适应草原的生活,虽然这个做法残酷了一些,但对孩子来说是一种锻炼,只有吃过苦才能知道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才会更加珍惜每一寸光阴,更好地融入到这个社会,这一点是值得我们汉人学习的。”
古人说话喜欢文绉绉的,杨纯说不到几句就冒出了现代白话,实在是“情不自禁”,不过他相信这些人应该能听懂。
接下来他将矛头指向了刚才那个小伙子,淡然一笑:“这位兄弟,你刚刚的那句话我得纠正一下,男人和女人其实是平等的,要知道在原始社会的时候,人类经历过父系和母系时代,母系时代的女人地位要远远高于男人,那时候的男人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这种现象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女人当家,照样不是将一个家庭经营得有声有色吗?”
“男尊女卑,这是封建社会的观念,也是一种落后的观念,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所以,你不能小瞧了女人,反之,女人能做的,男人却未必都能做到,比如,女人会生孩子,男人会吗?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从你父亲的肚子里钻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
大伙儿被逗乐了。
那个小伙子则一脸尴尬地低着头。
杨纯从凳子上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渭然一叹:“别把女人比作衣服,女人比衣服要值钱多了,衣服破了可以补,旧了可以换,但是女人扔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小伙子顿时无地自容地跪了下来,说道:“杨天神,您说得对,是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以后说话和做事之前,先动动这里,很多祸事往往都是从嘴里惹出来的。”
“我懂了,多谢杨天神提醒。”
“杨店主倒是有些本事,三两句话就把咱们的草原男儿说得服服帖帖的。”
窝扩墩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一旁的军臣却是满脸黑线,“哼,哪里是什么本事,分明就是妖言惑众,窝扩墩,你说汉人是不是都会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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