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尽敛,西门震霆的声音更加冷凝,猛地用力将她推到了地上,一时没防备,她的额角撞到了茶几的边缘,登时,便有一股暗红的液体流了下来。
“你不要我却宁愿要那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对吗?”
阮思思厉声说道,鲜红的血混合着眼泪一起流下在脸上蜿蜒成一道狰狞的痕迹。
“你说什么?”
眸中有着凌厉的光一闪而过,西门震霆沉声说道,那高大的身躯慢慢的俯下来,无形的压迫感就这样扑面而来。
“我……”
浑身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深深的吸进一口气,阮思思强自镇定的迎上了他的眸,“难道我说错了吗?我知道阮青青那个贱人回来了,我还知道这五年来她一直周旋在南宫绍谦和风慕之间,你也是男人,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想必你该比我更清楚。”
她语尽嘲弄的说道,不得不承认,那个狐狸精确实厉害,至少她就不曾有那样的好运,无论是搭上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快乐过活了。
“没错,我是比你清楚。”
附和着她的话,西门震霆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她的那双眸子意味深长。
“所以,你没有不要我的理由,那个女人已经给你戴了无数顶绿帽子了,这样的耻辱你能忍,我都忍不下去。”
撅起一张嘴,她喃声说道,却不知道因为刚才的血泪肆虐,此时她的表情看起来有多狰狞。
“西门少”
身子跌坐在沙发上,阮思思失声说道,神智有着短暂的回笼,就在她刚想起身再次施展浑身解数的时候,西门震霆的声音传了过来
“够了,我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他冷冷的说道,手指理了理身上略微有些褶皱的西装,转身向门口走去。
“西门震霆”
短暂的呆愣过后,阮思思忍不住吼了起来,突然发现刚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卖弄的演出却换不来观众的一个掌声。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西门震霆从怀中拿出皮夹抽出了一张卡扔到了她的怀里,“这里面有二十万,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你过一阵子了。”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包厢在短暂的明亮过后,重新回归昏暗。
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阮思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看看自己,那透明的薄纱穿在身上仿若无物,凹凸有致的身材让男人看了忍不住流鼻血。
她并不比那个贱人差一点点,可是为什么男人都是有眼无珠,宁愿把一个破鞋捧在手中当宝贝,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为什么?
仰头看向窗外,此时,有一束明亮的灯光恰好打过来,照在她的脸上,赫然发现那张脸上的恨意是那样的惊人。
阮青青,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就算是我要下地狱,也会拉着你做伴的。
一路狂飙回到家,将车子停靠在楼下,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子,西门震霆点燃了一支烟,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中,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车厢内,有淡淡的轻音乐在回响着,是她爱听的曲子,只因当时她随口说了一句,所以他将车内所有的音乐全换了,很傻的做法,可是他却乐在其中。
一直以来,他从来都不肯承认,其实他是离不开那个女人的,就算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一根刺,而今,那根刺已经深深的扎进了心上,想要拔掉,就得经受剜心蚀骨之痛。
他胆怯了,所以他宁愿那根刺就那么长着,然后在他死去的时候一起灰飞烟灭,这是他的坚持,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一支烟燃尽,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电梯一直升到顶楼,推开那扇房门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他就这样摸黑上了二楼,推开卧室的房门,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一时间,他的心慌了。
想都没想,他快速的转身,随手摁下一个按钮将房内所有的灯开启,他知道她不可能走出这间屋子的,那她会在哪里?
推开一扇一扇的门,可是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当驻足在最后一间客房的门口时,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却硬生生的缩了回来。
无声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半晌,顺着墙壁他缓缓地滑坐了下来。
里面有她的,对吗?
对,她肯定在里面。
倚靠在墙上,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很轻很淡的笑,慢慢的将腿伸直,然后闭上了眼睛。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那浓重的黑幕,天渐渐的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纱。
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半晌,阮青青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那里面有着一种深沉的茫然,仿佛有一种不知置身何处的错觉。
视线转向窗外,外面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拥被而起,她半靠在床头上坐着,环顾四周,才惊觉这里是客房,而她亦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无声的呼出一口气,浑身仍然酸疼的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也是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神,喉咙处干涩异常,似乎有点感冒的前兆。强撑着身子,她下了床,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意识惺忪间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
外走去,却冷不丁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一时找不到平衡,整个人就这样直直的向前扑去。
“哎吆”
只闻“扑通”一声,随即剧痛席卷全身,也一并将全身的瞌睡虫赶跑了。
“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
下一刻,一道急急的声音传来。
趴在地上,阮青青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大卸八块了,要不然为什么身上会这么疼吗?就像是浑身都散架了一般。
“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说话间,西门震霆就想要扶她起来,刚才是他太大意,竟然睡的连她什么时候出来都不知道。
“别碰我”
倒吸了一口凉气,阮青青厉声说道,本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是更加郁卒了。
“哦”
西门震霆低低的应了一声,握住她手臂的手就这样讪讪的缩了回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着她那龇牙咧嘴的模样,想必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吧。
脸贴在地上,阮青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身体似乎好一点了,才勉强着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看都没看他一眼,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回客房,下一秒,只听“哐啷”一声响,客房的门再次被紧紧的合上。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摸了摸鼻子,西门震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情。
曙光初现,当第一缕霞光从东方的地平线迸射而出的时候,光芒万丈,新的一天开始了。
斜靠在床上,阮青青的眉头蹙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型,本就干涩的喉咙此时更是难受的厉害,像是要冒火了一样。
膝盖上一片乌青,刚刚那一下没将她身上的零件摔下几个来真是她的万幸,这样想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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