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里,再次回归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西门震霆的每一次逼近,阮青青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的疼痛。
“开始吧”
看了她一眼,西门震霆在一侧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其实,他对她的兴趣也不大,只不过就是想撕掉她脸上那一层伪装的面具罢了。
“我……”
又是一口唾沫深深的吞咽下去,这一次,阮青青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起来。
“只是做完了这一次你就有十个亿了,这笔买卖不论怎么看你都不会赔本。”
西门震霆晓以利弊,她不是喜欢钱吗?那么大的胃口总要付出一些东西才够公平,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是说真的?”
阮青青颤声问道,想起闫芳的话,她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当然”
眉尖微挑,西门震霆一脸轻蔑的笑了。
原来,她和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看重的也不过就是他的钱罢了。
“那好”
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阮青青突然看到了沉沦的自己。
“那你还在等什么?”
眉头不经意间的皱了两下,看了一眼凌乱的卧室,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他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又合拢,当“哐啷”一道关门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响起的时候,阮青青轻轻的拉开客房门的一角,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客厅的茶几上,那张十亿的支票静静的躺在那里。
无比的讽刺!
又是新的一天!
当金色的光线穿透厚厚的浓云喷射而出的时候,坐在窗前,阮青青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
黑夜终于过去了。
她突然不知道新的一天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平静还是更深一层的地狱。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她强打着精神站起了身,简单的洗漱之后,带着那张十亿的支票,她去了叔叔的公司。
一看见她,闫芳连忙堆起了笑脸。
“青青,你来了啊,吃过饭了没有?要不要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点小点心。”
“不用了,婶婶,对了,叔叔呢?不在公司吗?”
环顾四周,意外的,竟然没有看到阮明峰的身影。
“哦,他啊,昨晚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这不,我也是不放心才来公司看看的。对了,钱的事情你跟震霆提过了没有?”
闫芳直接把话题引向主题,现在对她来说,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
“提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阮青青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真的?那他怎么说?愿意帮忙吗?婶婶也知道十个亿不是小数目,肯定让你受委屈了。”
闫芳轻声说道,只是当听说事情有眉目之后,不由得喜上眉梢。
看了她一眼,阮青青什么都没说,转而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了她面前。
“他答应借给我们了”
看着那张支票,闫芳的眼睛蓦地瞪大,拿起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还在上面使劲的亲了两口。
“嗯,婶婶,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阮青青拿着包站了起来。
“嗯嗯,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婶婶约你喝咖啡,记住要好好伺候震霆哦,他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呢。”
看都没看她一眼,闫芳兴高采烈的说道。
“我知道了,婶婶再见。”
说完,一道无声的叹息声过后,阮青青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
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了闫芳的声音。
“怎么了?还有事吗?”
转过身,她淡淡的问道,那双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
“天呐,青青,你这款是限量版的包包吧,你知道吗?我排了好久的队都没有买到呢,能不能送给我?我真是爱死这款包了。”
闫芳一脸夸张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翻看着,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再放开的架势。
“如果婶婶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好了。”
看着她,阮青青轻声说道,反正她对于这种太奢侈的东西一向也是不感冒的,倒不是说她有多清高,而是这是西门家的施舍,不要也罢,她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听到她的话,闫芳喜滋滋的抱着包向一旁的沙发前走去。
“婶婶,我……”
阮青青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闫芳给打住了。
“怎么?你不会是这么快就反悔了吧?我可告诉你哦,我这个人很认真的,给了我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还回去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说,我的手机和钱包放在里面了。”
从公司里走出来的时候,天空澄净如洗,金灿灿的阳光喷洒下来,仿佛千丝万缕的金线投射大地,穿过斑驳的树叶,形成了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
今天阳光灿烂,有风,很温和,适合郊游和恋爱。
恋爱。
多么温暖而美好的字汇。
想到这个词,她的脸上掠过了一抹苦涩的笑,今生,她都与它无缘了吧,想起驻足在心头的那抹影子,一种密密麻麻的痛感席卷全身。
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不能够等你了。
在心里,她这样说道。
宽阔的林荫道上,人们在身边急匆匆的走着,看着那一张张或麻木或兴奋或平静或忧伤的脸,阮青青觉得自己似乎也麻木了。
麻木不仁,形容的或许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
在一条竹椅上坐下,刚想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喂,你好,我是阮青青。”
摁下通话键,她淡淡的说道,仰起头,任由那温暖的阳光将自己团团包围起来。
“青青,是我,我回来了,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话筒那端,一道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手一抖,阮青青手中的手机就这样滑落下来,如果不是她接的及时,想必已经摔的粉身碎骨了。
是骆寒。
当心中滑落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仿若被撕扯一般的疼了起来。
“青青,青青,你在听吗?说话啊,我是骆寒,是骆寒啊。”
骆寒的声音再次从话筒中传来,隐隐的带着一丝急切。
“你好”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从牙缝里,阮青青挤出了这两个字,随后一把握住了话筒,任由眼泪在眼眶中疯狂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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