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天讥笑着蹲在叶云哲的面前,她隐隐约约可以透过他,看见在叶云哲身后瑟瑟发抖的司晨。
叶枫天的目光错杂交融,极其复杂。
她缓缓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袖子,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平淡,至少算得上是叶枫天在看见他们两个人相处时,最平淡的一次:“司晨,本相答应放你走,是因为,我累了。”
叶枫天的脑海里记忆翻涌,她忽然想起来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模样,那曾是一个夏天,有叫喧着不停的知了声,他的一颦一笑,一个侧脸,都足以让她永生难忘。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当年她费尽心机娶回来的男人,下定决心要好好宠爱一生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会被她折磨成如今这幅模样。
她永远也忘不掉,当年他是怎么跪在她的面前,那个在她眼里高贵冷艳的司晨,会下贱的像狗一样跪在他的面前,求着她放过她。
叶枫天转过身,垂眸遮盖住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本相也累了,司晨,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那个人已经亲手死在我手上,你现在又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放你走也罢,本相玩够了。”
叶云哲听不懂叶枫天的话,他不知道他的父君和叶枫天从前到底有什么一段感情和故事,但他知道,这段故事一定并不美好。
叶枫天的语气终于归于平淡,她看着叶云哲,俯视着他:“云哲啊,想来,时日不久,苏池念就要离开皇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楚钰也会离开。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她,那便可以和她一起离开啊。”
叶云哲看着她的笑容,几乎一瞬间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看着她,冷眼道:“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叶枫天见他开门见山,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很简单,一起出宫,时时刻刻帮我监督楚钰,他稍微有一点儿动静,都要来向我禀告。”
叶云哲咬着唇。
叶枫天那副模样,仿佛就像是一个不容他抗拒的命令一般。
从前他身在相府,可现在,就像叶枫天说的,他既已嫁给苏池念,到底就应该忠诚与她,交付与她。
他好像永远都要服从叶枫天。
可是,他明明已经是苏池念的人了。
叶云哲试图反抗:“凭什么?”
他紧紧的咬着唇,再次说了一遍:“凭什么。”
叶枫天愣了一下,继而表情立马冷峻下来,她很不屑的冷笑一声:“叶云哲,你该不会以为,你离开了这相府,就自由了?”
叶枫天的眸子冰冷,看着他,那里面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怜爱:“你父君中的恪戒药,解药还都在我手里呢。你如果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你大可以选择不听我的话。但我想,你应该清楚,不听话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叶云哲紧紧的握着拳头,叶枫天这个人狡诈至极,叶云哲这下好像忽然间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原图放他的父君离开了。
叶枫天早就抓住了他的软肋,她甚至比叶云哲自己都要清楚他。
最后的最后,还是叶云哲点了点头,他的身心俱疲,浑身湿漉漉的,指尖冰凉,后来的后来,叶枫天好像还跟他说了些什么,可他的大脑已经一片混沌。
他看着他怀抱里瑟瑟发抖的父君,再看看屋外的风雨交加的天,原本身体就差的他刚刚在芳华殿外,淋了那么久的雨,他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发凉,大脑混沌,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他想不通,他不明白,他的一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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