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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对头就是自己这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哥哥,从七岁那年始接触武道,他就被哥哥抛在了后面,从此之后,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始终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宽厚的背影,连与他并驾齐驱都做不到。
……
冷岩人生的高大,眉骨突出,鼻梁高耸,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斥着别样的神采。
他平日里很少说话,无论干什么都极为认真仔细,有时候就连他的师祖帝高阳,都说他沉稳老实的有些过分,怕他以后走江湖的时候吃亏。
帝高阳说他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的听着,他总是这样,别人给他劝诫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也始终记在心里,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埋怨过他,因为所有的事情,他几乎都已做的很好了。
但是冷岩自己并不觉得如此。
他是一个很谦逊的人,不是那种伪君子的假谦逊,而是他真的认为,自己除了背上那柄长剑用的还算不错,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天还未亮,客栈后院的大公鸡就仰着脖子叫了起来,那嘹亮的嗓音,无匹的气势,真的是让客栈里尚在酣睡的一众武林高手头疼心烦,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喝其血,吃其肉。
但就算他们再烦也没办法,夜来客栈的主人很喜欢这只会打鸣的公鸡,目前并没有将它杀了吃肉的打算,所以,相信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都会好好的活着。
这不,大公鸡已经爬到了房顶的屋檐上,看着东方尚还黝黑的天空,骄傲的清了清嗓子,还准备再骄傲的啼叫一声的时候,它忽然发现,有个人起的比它还早。
冷岩起的很早,穿着一身单衣,就着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带着丝丝甜润的井水在口腔唇齿间来回激荡十六次,之后尽数被吐到了地上。
然后他就开始练剑,每天如此,十五个寒暑一日未断。
他的剑不是什么名剑,却也是上等的好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吹毛断发,寒光照人。足以发挥他的实力。
由静及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见他手腕儿一抖,银光乍现,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这样的剑术,若是有人看到,定会拍手叫好,因为这剑术虽然看起来并不如何出奇,但练剑的人手实在太稳,一招一式实在是太过精准。
单是出手那简简单单的一刺,没有十年以上的苦工绝对刺不出这样的一剑,何况他手里这套看起来简单的剑术实际上绝不简单。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冷岩才收剑而立,扯下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头顶的细汗,把一桶凉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这才趁着没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再次从房门里出来,已经又变成了那个衣冠整洁,不苟言笑的冷岩师兄。
今天他没有和往常一样等着自己的师弟师妹,反而自己一个人上了集市,这个时候街道上尚没有几个行人,可起早贪黑的小商小贩却早已支起了棚子和摊位,一个个也是无比通晓人情世故,知道有懒床的乡里乡亲仍在酣睡,宁愿少挣两个铜子儿也绝不在这个时候吆喝叫卖。
冷岩走在街上,看着周围的房舍,周围的人,面前的长街,听着耳朵里低沉细微略显嘈杂的声音,面上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开灵府,可是对眼前的一切,他都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这绝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眼前这条街道,又让他莫名的想起了小时候,他还没进齐天宗,整天家里的小店一开门,天还没亮就和弟弟在这条街上疯跑,打闹。
兄弟俩感情极好,即便到了齐天宗,从外门弟子开始做起,也是相互扶持,一起练功,直到后来进了内门才各自分开,慢慢的,明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这对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竟是不知不觉间变得生分了。
冷岩不笨,所以他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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