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工的汉子们一点儿也没受到乡亲们的影响,都在认认真真执行赵澜清下达的命令。
赵澜清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杂草,站在一个不碍事的角落看图纸。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村民们还没有看到从后面走来的女人,还在忘我的讨论。
傅鸢把孩子交给冯婶子,自己走了过去。
越走近,吵吵嚷嚷的声音就越大。信誓旦旦的语气,好像每个人都是神明,察觉了最肮脏的秘密。
傅鸢现在大概能明白,“人言可畏”这句话的意思了。
以前在她那个世界,从来都是实力至上。只要自己的能力够强,就能让弱者闭嘴。
在她飘荡在现代的那几年,也经常能见到被流言“杀死”的普通人。那时候还觉得是那些人过于脆弱,不曾想自己今日也体验了一把。
还是冯婶子听不下去,大声的咳嗽两声,引起大伙儿的注意,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回头,见一个女人闲庭信步,慢慢悠悠的走向院子,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女人一步一步往前走,气势全开,声音清冷的开口。
一步一步,好像踩在人的心尖儿上,让人忍不住颤栗。
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接话。
傅鸢一路走着,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只觉得可笑。
这几个人可怜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那几个人那日帮她们娘几个把东西搬下来。有的人只是几面之缘,还有和李婆娘一样嘴碎,关心村里八卦的长舌妇。
这些人,都站在这里,以唇舌为利刃,狠狠的扎向傅鸢。有的人面含讥讽,有的人面露鄙夷,有的人将信将疑。
若是原来的傅鸢,大概会被这些人逼死。
时间有点儿漫长,众人看着傅鸢,这一条路,像是走了一个时辰。
又过了好久,终于有人开口。“我说老大媳妇,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儿薛大才走了两年,你不能作践自己啊。”
薛母在老二媳妇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嗯?我怎么样了?我是偷鸡摸狗,还是红杏出墙了。”傅鸢皱着眉头看向薛母,虽然不记得长相,听她语气也知道这是薛木的母亲,是她名义上的婆婆。
“你...你这,你前几日去镇子上做什么了?”薛母说话前还觉得自己挺有底气,开口后却有点结巴。
她也是来到这听到乡亲们议论,说这傅鸢不检点,去镇上做不正当的事情。
“前几日得了燕窝,去镇子上的医馆换了点钱。不信的话,可以找镇子上的大夫问问。”
“还去了买了两只狗,是大家伙儿都熟知的那家,也可以去对证。”
“前几日来我家的人么...”傅鸢轻笑两声,她突然不想解释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薛母前面听着还有些心虚,到底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儿,她在那里气的不行。
到后面听到傅鸢这么一句,就认定了她解释不通,绝对有猫腻。
“你不说,就是你解释不通,竟然把外头的汉子带到自己家中,你这是丢尽了我薛家的脸啊!”
越说,薛母的声音越大,好像自己抓到了证据一般,看向傅鸢,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可怜我儿子把你娶进家门,给了你堂堂正正的名分。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傅鸢:“......”成亲仪式办完就去庄稼地干活去了,农忙了半个月就去当兵了。她这个儿媳妇还没来得及尽孝一个月就被你找个理由撵出去了,这名分倒是“堂堂正正”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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