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清此刻去拜访了薛母家,这次他带了四十两抚恤金。按照北燕的军制,薛木作为连队队长,抚恤金的份额是三十五两,另外的五两是他私自掏出来的。
再次见到薛母,她好像老了十几岁,原本是五十岁不到的年纪,现在看起来像六十多的老妪一般。
“老人家,要保重身子,薛木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悲痛。”
“好孩子,你有心了。我替我儿谢谢你了。”几日不见,老婆子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傅鸢门口的盛气凌人和精明能干。
失去儿子的打击对她来说,是难以言喻的。
将二儿子和儿媳打发出去,薛母叹了一口气。嗫嚅了几声,“那丫头怎么样了?”
赵澜清知道她问的是她的的大儿媳妇,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开口,“那边我也给过银子了,您放心吧。等房子建好了,也会给您重新修建一下的。”
钱是肯定会给的,但是不是现在。
“到底是我老婆子对不住她,当年也确实没有多余的闲钱管着一大家子吃喝。”这话不假,二儿子不像老大出息能干,他性子软弱,又怕惹事。
偏生二儿媳妇不是个安分的,总是想走巧路,不劳而获。今日占占这家的便宜,那日去那家串串门子。
当初她把老大家的撵出去,也有一半主意是她出的。
后来她也不忍心,虽说儿媳不是亲生,都是普通老百姓,哪忍心把孩子逼死。就把薛大没建完的屋子留给他们娘几个,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只是一辈子要强惯了,也拉不下脸让她来看看这个老婆子。
又与赵澜清唠了两句,精神不济,赵澜清也极有眼色的告辞了。
薛越还怕兄长跟澜清哥撞上,却没想到整整一天赵澜清都没有过来,刚好与回家的薛钟错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没必要那么紧张的,比起兄长,他才是更容易露馅的那一个。
毕竟,兄长因为那个原因,不可能记得澜清哥的,他连自己的过往都不记得。
以前他时不时的问自己的过去,都被薛越忽悠过去了,薛钟对自己的弟弟也深信不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野孩子。
在修建房子这几天,赵澜清几乎每天都来报道,要么抱抱念念,要么给在学堂的薛越送午膳,反正就是没闲着。
第二日傍晚,傅鸢收到一封信,提及桐华阁的东家来了,想约她见一面。
傅鸢一看,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念念,你明天去冯婶子家待着好不好,娘去镇子上办些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赵澜清一听不乐意了,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看不见呢!
轻咳两声,“要不,你把念念交给我,我也能带念念的。”
薛念念有些小纠结,虽然她很喜欢冯婶子,但是她觉得那日在澜清叔叔身上睡觉也很安稳。
傅鸢一看崽子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动摇了。
果然崽子大了,都不听娘的话了,哎!
她倒是顺坡下驴,“那念念你就跟澜清叔叔呆在一起吧,明儿个的午饭......”
“我去给她准备,保证吃的好好的。”傅鸢有些好笑的看着赵澜清,这男人犯起傻来,怎么跟自家大崽子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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