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别从兜里摸出一双棉线手套带上,依次进入了粮店,没带鞋套,也没带头套,在楚恒看起来有点不那么专业。
随着他们的进入,气氛也陷入了沉默,连主任跟所长都没什么交谈的心情,一个劲的抻着脖子往店里看。
楚恒有些烦闷的掏出烟,发了一圈后给自己点上。
抽了几口后,他无意间瞥了眼罗阳,见他正躲在角落闷头发笑,真想过去给他几脚。
单位都被偷了还能笑的出来,什么人呢!
不过考虑到跟前人太多,想想还是算了,回头找机会在收拾他。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勘察现场的几个公安走了出来。
其中有两人,一个提着块砖头,一个端着一杯骚气冲天的尿……
“所长。”几人中那位年龄稍大的公安沉着脸走上前,低声汇报道:“从脚印判断,窃贼应该是单独作案,敲碎后窗户玻璃进来的,除了办公室被翻得底朝天外,库房跟钱柜的锁都没有撬动的痕迹,暂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损失,痕迹方面,我们只找到脚印跟一杯尿液,指纹没发现。”
“再去勘察一下周边,同时联系附近单位的保卫科,让他们派人过来协助走访群众。”
所长闻言皱起眉头,布置了几条任务后,他转头对连老头道:“老主任,现场已经勘察完毕,您得开下库房跟钱柜,咱们检查下有什么损失,。”
“好好好。”
连主任赶紧带着楚恒跟所长等人进了粮店,先是打开钱柜点了一遍钱跟票,见没有损失后,又拿着锁在钱柜里的总账去库房盘货。
一番清算下来,不仅粮食没少,竟然还多出二百多斤地瓜,一百多斤棒子米!
“怪了事了!”
所长顿时一头雾水,皱着眉自语道:“这蠢贼进粮店什么都没偷?”
“丢了。”
倪映红这时举起手,鼓了鼓着粉腮,有些气恼的道:“我落在单位的半截毛袜子没了!”
她可是织了好些天呢,而且这年头毛线不好弄,心疼死她了。
“那也不应该啊,没理由放着粮食跟钱票不拿,就偷了半截袜子,祸祸了一下办公室就走啊。”所长闭目沉思着,脑细胞疯狂燃烧起来,本就所剩不多的头发,又有一根悄无声息的挥泪而别。
“所长,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贼因为打不开仓库跟钱柜,胡乱发泄一通?”他身后一个小年轻在旁分析道。
“我觉得这更像是报复。”所长满脸笃定,旋即看向连主任,询问道:“老主任,你们店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么?”
连老头表情顿时精彩起来。
你要说得罪人,那可就太多了。
店里这些个老娘们,哪天不跟人吵上几次架!
“我举报几个人!”孙梅兴奋的凑上来,竹筒倒豆子的把这些日子跟她吵过架的人细数出来:“小枣胡同的刘文序,住后街大杂院的赵明芳……”
所长连忙让人记下来。
其他人也在一边跃跃欲试,打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正热闹着呢,一名形似金家老三的油腻中年人背着手走入粮店,上身四个兜,下身军绿裤,脚上踩着一双大皮鞋,身后还跟着几名神情严肃的手下,可谓是派头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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