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玄灵大陆上,人族,灵族,仙族,冥族共存。
人族君王历来统治着他们的世界,江湖上,宫廷中,都有着不同势力,不同纷争,他们开拓疆土,发起战争,为求统治一切。
灵族被视为人与万物之灵的使者,他们行踪隐蔽,灵力高超,与人族相交甚欢,却从不干涉江湖纷争,“万物皆有灵”是为人族与灵族共同守护的真理。
仙道高远,无人可以说得清仙族的存在真假,但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受万人敬仰,远离红尘俗世;至于冥族,历来就是刹罗般的存在,他们的存在,永远是一个禁忌。
天朝盛都,是玄灵大陆最为强盛的一个国家,十五年前,天朝太子暮朔与丞相府三少南恒楸合手,将江湖上觊觎皇位的恶势力打退。
五年前,一切都变了,天朝丞相被杀,皇帝被下毒,各大派蠢蠢欲动,皇族内出奸细,灵族发生内乱,冥族人行踪渐渐频繁,近年来不断出现分支,势力逐渐扩大,坊间传言上古预言将实现,天命之人即出,幻冥帝将现世,混沌即来,天诛地灭...
天朝一十六年,晋渊,雾花楼内——
南玥莘手持一把纸扇,长发高高束起,一袭月白色长袍,刚毅的眉,如白玉一般被雕刻过的脸蛋,明亮的眼睛,清澈,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地端起桌上的清茶,薄唇轻启,轻抿一口。
这不是她第一次扮男装了,平常都会是女子装束,但也只有心情郁闷,来雾花楼消遣时才会换上男装。为了这副装扮,她可是费了不少心血,青楼这种地方,一介女子怎会放进来?
倒是这副容颜,这雾花楼的女子们了按耐不住,一个个的都欲上前搭话,却每次都在五步之外被旁人劝告说这公子不好惹,只得作罢。
南玥莘男装化名衍公子,于是这晋渊便传开了:面若冠玉,明月花草皆败;红尘之外,不沾风花雪月者,唯衍公子是也。南玥莘倒也不理会,无人打扰,难得的清静,何须打破?
南玥莘看着眼前热闹的集市,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双眼微微合上,暖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突然,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睁眼,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顶上飞过。
“孩子!我的孩子啊!”
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双眼狰狞地望着眼前提着利刃的蒙面人,双臂紧紧抱住身旁脸色苍白,哭声不止的女孩。周围的人们早已四散开来,原本热闹的街市,霎时间人影全无,摊位也都倒的倒,撤的撤。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南玥莘望着空荡的街市:蒙面人手提刀刃,满身戾气,一步,一步,向面前跪倒在地,一边颤抖,一边磕头求饶的女人迈去。女人嘴里念念有词,额头出现血迹,见蒙面人愈来愈进,女人一把抱住黑衣人的腿:
“岚儿!快跑!”
女人身旁原本眼神空洞的女孩听了女人的话后,像得了什么命令一般,猛然转身,头也不回的似野兽冲出牢笼般向小巷跑去。
蒙面人见女孩逃走,憎恶的看了一眼死死拉住自己腿的女人,提刀刺向后背,女人闷哼一声,鲜血喷涌而出,蒙面人拔出刀,踢开垃圾一般的女人,狠狠的呸了一声,转身消失在巷中。
南玥莘皱了皱眉,耳畔传来窃窃私语:
“啧啧啧,真够惨的。”
“被株连九族,我看这仅剩的孩子也逃不了啊...”
“谁让人家是国舅爷呢?”
“好了啊,都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被某些人再给听了去,你我二人可都比那女人好不到哪去。”
………
耳边的话语声小了下去,南玥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呵,国公爷,株连九族,真是个大手笔啊...
望了望街市上没有任何气息的尸首,血迹斑斑,已然看不清是何容颜,沉思片刻,南玥莘转头对着不远处的小倌使了个眼色:过来。
“公子有何吩咐?”
“你可知,这集市上的尸首是谁?”
“这...”
“嗯?”南玥莘轻挑了挑眉头,竟不肯?呵。
“不是...公子,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小倌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
小倌看了看四周,走至南玥莘的身侧,俯身在耳畔说了几句,南玥莘挑了挑眉,又看了眼集市上的尸首,深幽的眸中含着悲悯与讥笑,和...一丝担忧。
小倌瞥了瞥南玥莘,随机又恭恭敬敬地现在身侧,低声道:“还望公子您莫言插手这皇家之事,今日所说,小的也只是听这来往宾客们的小道消息,公子莫要当真。”
南玥莘轻轻敲了敲桌子,勾了勾唇“小道消息?谁人不知这雾花楼里小倌的消息最为灵通?”理了理衣衫,南玥莘起身。
“结账。”说罢,丢下一锭银子。
小倌上前,南玥莘顿住脚步,沉声道:“今日的对话,若是被第三人知晓,你应当知晓后果如何。”
小倌自是理解这“后果”,谄笑道“不敢,不敢。”
南玥莘看了一眼小倌,欲走,又想起了什么“这尸体...”小倌恭敬道:“这尸体在我雾花楼的地界,自会有人士前去清理,莫劳公子挂心。”
南玥莘从衣袖里拿了几块银子,扔给小倌“给她好好安葬吧。”说罢,衣袖一挥,转身离去。
身后的小倌看了看集市,这衍公子倒也是个善人。可怜啊,皇家之事,一介女流之辈沦落至此,造孽啊,罪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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