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叛军紧急调动了人马,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宋成岭接到信息立马赶来,他站在公主寝宫门口隔着门汇报,心下忧心不已,看来太傅是要动手了。
里面传来女人不紧不慢的声音,“集结兵力准备应战,本宫随后就到。”
“属下遵命!”宋成岭领命,快步离开。
他心下有些不解,为什么公主“看起来”这么不慌不忙,明明都已经箭在弦上了。
实际上,钟离凰倾现在十分确定叛军不会攻城,为什么?
因为叛军首领现在她的房梁上做贼呢。
钟离凰倾身穿水蓝罩素纱间色绫裙,头上仅一只绿碧玺蜻蜓落莲花串珠头花。
她踱步至桌前坐下,慢悠悠地斟了杯茶,“没想到太傅还有做梁上君子的机会。”
梁上的曲城疏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许尴尬地翻身飞下。
这可怪不得他,他刚来的时候,钟离凰倾在屏风下换衣,他非礼勿视想避开,谁知道宋成岭此时来了,他避无可避只能上了房梁。
“怎么?擒贼先擒王?太傅一边集结兵马,一边单枪匹马来取本宫首级?”钟离凰倾冷笑,低头抿了口茶水。
曲城疏走上前,“笙儿,我来带你走。”
这话只让钟离凰倾觉得可笑?“带本宫走?曲城疏,你莫不是昏了头了。”
“还有,你就算不恭恭敬敬地称本宫殿下,也该叫本宫钟离凰倾。毕竟,本宫的小字,不是谁都可以叫的。”
男子二十,冠字。女子十五,而笄。
钟离凰倾,姓钟离,名凰倾,小字笙儿。
而曲城疏,姓曲名,名城疏,字景舟。
一般小字只有亲近同辈或长辈才可以叫。
曲城疏和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可以叫小字的关系。
带自己走?呵,这曲城疏又在谋划些什么?钟离凰倾面若冰霜,在心里嘲讽不已。
只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莫名以生命为代价送回来的情报。”
莫名?钟离凰倾曾经也见过他不少次,那个想起来憨憨的,有两个小虎牙的莫名?他死了?
她心下狐疑,看曲城疏那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禁蹙起眉头,半信半疑地接过信纸。
寥寥几字,钟离凰倾仅仅是扫了一眼,心头怒火就噌地一下往外烧。
她气得微微颤抖,一把讲信纸攥成一团,用力地砸向曲城疏,“荒唐!荒唐至极!”
看着自己兄弟拿命换来的东西被人弃如敝履,曲城疏黑着脸捡起纸团,认真地将它抚平,宝贝似地放入怀里。
曲城疏咬牙道,“钟离凰倾,这是莫名拿命换来的东西。”
这是曲城疏第一次对她直呼其名,往日要么是合乎理法的殿下,要么是亲密至极的笙儿。
直呼其名,这是第一次。
“曲城疏,我对莫名死也感到惋惜,可你如今兵临城下,探我闺阁,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么荒诞的东西?”钟离凰倾冷哼。
信上竟然写,她的皇兄是冒名顶替?还结党营私谋取皇位?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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