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更是蹙了眉。
抬头看皇上。
一点表情没有,冷漠的仿佛,这膝盖跪的血肉模糊的人,不是自己儿子似的。
她内心不无感慨,生在帝王家,未必是幸。
所以没有孩子,其实也挺好的。
人既然是皇帝罚跪的,皇贵妃也不敢说什么。
只在钱太医处理伤口的时候,不无温柔和母性的叮嘱了一声:“轻点。”
钱太医自然是用着十二分的小心呢。
这可是唐家的女婿,是唐二小姐的未婚夫。
可纵然再小心,这磨损的腐肉剔除,都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疼痛。
他抬头,担心的看着秦瑞阳。
却见秦瑞阳额头微微薄汗,眼神和神态,却端的是平静。
他小声提醒:“王爷,你要是疼,你就说。”
秦瑞阳应了音:“嗯。”
依旧是面不改色,着实叫钱太医钦佩。
伤口处理完毕。
皇上终于下了发落:“回去歇着吧,好好反省。”
秦瑞阳站起身,一句争辩都没有,静回:“是。”
何芝莲想说什么,皇贵妃却拼命给她使眼色,她立马把所有话都吞了下去。
秦瑞阳叫奴才送了出去。
唐棠还没醒,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皇帝是没空在这里作陪的,把事情交托给了皇贵妃,就走了。
皇帝要来,淑妃心底开了花,大片烂漫荼靡。
但他进来到离开,却不曾看她一眼,和她说一句话。
眼瞧着人走远了,她心底的那片荼靡灿烂,枯萎了。
她走到门口,奢望他回下头,哪怕一下呢。
然而奢望,注定也只是奢望。
等到人看不到了,云香实在心疼,劝道:“娘娘,回吧,下着雨呢,外头凉。”
淑妃神色凄然幽怨:“云香,两年不见,他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本宫说呢。”
云香更是难过,极力开解:“娘娘,兴许事情多,皇上没顾上。”
淑妃自嘲哀笑:“呵呵,事情能有多多?就算不愿意费口舌,哪怕看本宫一眼啊。云香,本宫真是罪大恶极吗?”
云香眼眶都红了:“娘娘,你不要这样说,咱们进去吧。”
淑妃惨淡笑了笑,一脸的失魂落魄:“竟是这样的恨我呢。”
云香真掉下眼泪来:“娘娘。”
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立马胡乱抹了两把眼泪,快速提醒:“娘娘,来人了。”
淑妃也忙收拾好心情。
转过身,是皇贵妃。
她福身请安:“皇贵妃姐姐吉祥。”
皇贵妃看着她的眼神,可谓冷漠。
连宫里最慈悲心肠的女菩萨,都不待见自己,淑妃苦到如吞黄连。
“刚才叫你宫人烧炭,却说没有,怎么回事?”
因为内心悲凉,淑妃一时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难以自拔。
倒是云香激灵,眼球一个骨碌,觉得这可能是改善生活的唯一机会了,立马回:“回皇贵妃娘娘的话,炭也是有点,但都是去年的陈炭,里面全是煤灰,烧起来那气味很是不好闻,还烟熏的厉害,所以这屋子方才,是烧了火炉烤热的,这会儿应该冷了吧,奴婢再差人烧两个火炉子,烧旺了送进去暖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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