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睡着的时候,这案子听了个七七八八。
当事双方,互看不顺眼多年。
在唐棠成为准瑞王妃后,矛盾升级,几乎到了见面就掐的地步。
加上春日赛马会上,苏白灵对唐棠的马动了手脚,导致唐棠坠马摔的相当难堪,这仇就结的更深。
数天前,苏白灵给原主送了个请帖,邀她游湖。
原主赴约后,就发生了中毒事件,隔壁聚会的公子哥和包厢外路过的甲乙丙丁,都表示当天听到过屋内两人的激烈争吵。
加上,房间里所有器件都没事,独独在唐棠的茶杯上检查出了砒霜。
所以,苏白灵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之后更是巧了,大理寺在苏白灵院子里,搜出了半包砒霜,人证物证可谓俱在。
不过本尊在那大喊冤枉,拒不认罪,人证物证也就显得有点空乏无力了。
加上丞相护短,大理寺后续又再查不到任何证据,事情便始终没有定论。
而忠勇侯府这边,也不是吃素的,政治宿仇加上害女之恨,唐家人弄死苏白灵的决心相当强烈。
于是,两方势力持续拉锯,矛盾日益升级,已经到了在早朝上,一个往死里打舌战,另一个祭出佩刀的地步。
唐棠躺床上那一阵,脑子里反复寻味,就是那所谓的人证物证,最后得出结论:蹊跷。
显然,但凡苏白灵脑仁能有花生仁大,都不能约在这种地方下手。
其次,即便这小姐姐脑仁真没花生仁大,事后那砒霜也不该大剌剌放院子里不处理。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不合理。
还有个隐形不合理点:既然两人不对付,这场约会又是怎么来的。
一个肯发帖,一个肯赴约,相当奇怪不是吗?
因为这一连串蹊跷和不合理,唐棠于是来了。
站在案发现场,职业敏锐让她第一时间皱了眉。
这里被严重破坏过了,光入门处地摊上厚厚的灰土,就知道这些天进进出出了多少人。
看向案件中心的茶桌,她也没抱太大希望了。
“现场大人都来查过了吗?”她开口问。
蒋中宁回:“仵作来过几次了,毒是在二小姐杯子上被发现的,也只有二小姐的杯子上沾了毒,二小姐还记得那天,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接触过你的杯子吗,当时房间里,是只有你和苏小姐吧?”
蒋中宁想尽快结案,于是这问话,又带了三分引导的意思。
结果唐棠依旧没往他那道上走,自顾自走到茶桌边:“不记得了,是这茶杯吧。”
循着她的目光,是一只紫砂杯,蒋中宁点点头:“是,这就是那只有毒的茶杯,也是当天二小姐用的茶杯。”
唐棠看到那茶杯,好看的眉头就拧成了结。
蒋中宁小心观察她的表情,捉摸不定这姑娘心里想什么。
照理说,当时屋内就来她俩,两人的爹朝堂上是死对头,两人自个儿又不对付,咬死说对方下毒不就行了,捣鼓啥呢。
京城里关于这姑娘的传闻,可没一条和“善茬”沾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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