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灭了才刚抽了没几口的香烟,他掏出了电话,踌躇了良久才给那个早就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打了过去。
片刻之后,那边接通:“怎么了小浪?”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爸,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为了这一声爸,蓝小浪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建设。
“你说!”蓝海洋的声音依旧平静。
“能不能麻烦您那个朋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西奈涴的家人,这边录歌出了一点点状况……”他顾及原主父亲的脸面,没有直接把真像给拆穿。
蓝海洋听完,简单的想了想,然后便答应道:“好的,我这边忙完去帮你问问,能不能成我可打不了包票。”
蓝小浪“嗯”了一声便没再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蓝海洋挂了电话,脸上挂起了少有的笑意,然后对琴行的看店小妹说道:“我出去一趟,通知一下今晚的学员,课程改期。”
回到录音棚的蓝小浪,再次单独找上陶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陶钧一听,立即拍手道:“好!这个想法不错,应该能成。”
就在这时,文阳偷偷摸摸的到了院子里,把刚才蓝小浪抽剩下的烟头悄悄捡了起来,和之前他封存的半包烟放到了一起。
……
第二天中午,蓝小浪收到了蓝海洋发来的视频,看了个开头,他便关掉视频,快速回了一句:“谢谢爸!”
等到再次开录,蓝小浪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大招,而是先让两人录了两遍,见西奈涴的情绪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他适时的叫停,把她喊道一边开口道。
“西奈,陶老师已经和你聊过了,你也应该知道问题是出在哪,现在感觉怎么样?”
西奈涴点点头,依旧小声的说道:“嗯,但是我没有那么浓的离愁啊……”
没错,她父母身体都还很硬朗,她也没谈过恋爱,体会不到歌词中想要表达的“团聚是相对的,终究要分离”的那种心境。
“想想你离开家乡的时候?”蓝小浪有意的引导道。
这一说,西奈涴的情绪很明显的低沉了下去。
开始回忆她离乡前的点点滴滴,有母嬷儿在昏暗的灯光下,给她织布缝衣的场景;也有阿爹在烤酒房外吧嗒着旱烟,用土碗教她尝酒的场景。
见她良久闷声不说话,蓝小浪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递了过去,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江唉三木咯~江唉三木咯猛thang tiang……”
这歌声一传出,西奈涴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开始汹涌而出。
再配合着视屏中,一个个佤族男女老少隔着屏幕,一边载歌载舞,一边向她敬酒的画面,她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
视频的末尾,她的父母出现在了屏幕中。
他母亲普通话说的不好,便直接用佤族方言道:“西奈涴,母嬷儿……”(此处省略两百字)
她的父亲则是用方言口音极重的普通话说道:“西奈涴,你在京城不容易,要好好尼嘎。我和你母嬷儿身体都好,我一天还能干三大碗酒,你不消担心我们,好好呢唱你呢锅。
你呢老师来这跌找我们,说是你当大明歌了,要在魔都唱歌给大家听,涵痕就给了你一块红包头。
阿爹去年烤呢酒也给你灌一桶,还有你母嬷儿给你缝呢新衣裳,一起给你呢老师寄给你。
酒么你请教你唱歌呢歌星老师喝一哈,喝得惯不辣嘴么阿爹再给你寄。
衣服和红包头,你要是不嫌丑么穿着上台克唱歌。你们老师说啦,到时候会给我们看视频,你要好好呢唱呢嘎。
等你成了大歌星,我和你母嬷儿卖卖小猪仔么克京城看你唱歌!”
看完视频,西奈涴哽咽着说了一句:“阿爹,你放心,我会给佤山争光的。”
说罢她擦干眼泪,掏出电话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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