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张福来回焦燥地踱着步。
他了解南奉王世子。
八年前,南奉王世子前往云垂国子监求学,张福正是当时的护卫长。
三年求学期间,两人可以说既是君臣又情同父子。
长年跟在身边,张福把这世子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可谓对他知根知底。
这是个认真学习勤于思考的孩子,全盘接收了云垂的文化思想。或许侵略性不如其祖上,但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可以说只要世子活着并最终当上南奉王,他张福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
至于云垂的长兴帝,那三年的时间里张福也曾经仔细琢磨过。
这位帝王有着云垂皇帝们一惯的毛病。
只要周边邻国口头上奉承一下天朝上国,自称臣子。
他就会大手一挥,说上一堆什么怀德仁厚的道理。
边境的摩擦最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有时还会调过头来打赏一大堆财物,其价值远远比呈上的贡物还要值钱得多。
只是这次……
星落军团兵临城下,虎愁关更是直接被破。
张福拔了一根胡子,心底有些捉摸不定。
到底云垂是准备像以往一样点到为止,还是真要灭了南奉?
如果是点到为止,自己抗王命去攻击星落军团,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到头来恐怕两头不讨好。
如果云垂准备动真格,就算陪上自己这三万人马,估计也是杯水车薪……
这样一想,张福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到了那封密信上。
报!
正琢磨着,又一声报字响起。
“将军,北边紧急消息。镇南关所有人马全数出动,辎重粮草正登船出海。五万步兵已经过了虎愁关,正沿着驿道往南而来。”
“辎重粮草登船……”张福心一跳,“看来这回是来真的。”
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伏鹿山。
白雾茫茫山口狭窄,这里倒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加上以逸待劳,没准可以一口气吃掉镇南关这五万人马。
同为三万人,对上名声赫赫的星落军团,他没多大把握。
但对上镇南关这老对手,就算对方有五万人,张福也一点不恘。
他忙问:“只有镇南关这五万人吗?其他人马呢?”
三天前回援都城跑得急,张福并不清楚虎愁关到底是怎么破的。
但虎愁关内内外外的防御工事也有他的一份心血,张福自知厉害。仅凭镇南关的人马,绝对不可能一天一夜内攻破虎愁关。
“回将军,时间不够,情况不明。”
张福理解点了点头。
见了天上的穿云箭,得知虎愁关危急,他第一时间命令将士调头回援。
然而雾太大,大部队又行动不便,这会刚刚走到伏鹿山脚。
探子们估计也是才跑到虎愁关或镇南关附近,这么短的时间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确实不容易。
“不过有约三千穿着古怪衣服的云垂士兵已经率先南下。和后面五万镇南关人马相距不到五十里。”小兵又说。
他描述了下雨衣的模样。
“先头探路兵罢了。”张福不以为然。
几位万夫长也点头认同。
这样一来,想埋伏甚至吃掉后面的五万人马就不大可能了。
张福不再迟疑,“传令下去,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我们往南!”
越过都城去保护核查鱼税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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