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科长又摇了摇头。
众人都望向小金,只剩他还没发言。
小金苦着脸道:“我只认识代码,可这串数字明显不是二进制的啊……”
众人失望地回过头来。
“代码……号码……密码……数字……这些应该都是传达某些特殊信息的排列组合,只不过应该按照某种规律排列,规律……等等!”
“朴科长,您的音乐水平怎么样?”
卢枫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朴科长一愣,摇头道:“一窍不通,我从小就五音不全。”
卢枫微微点头:“那就对了,这串数字说不定会是音符。”
“音符?”
车佑恩一愣,连忙将那一串数字当做简谱哼唱起来,可那音调却是相当陌生,如果真是首歌的话,一定是首没人听过的歌。
朴科长摇了摇头:“我试过的,不是音符。”
“也不是音符吗……”
卢枫有些失望。
朴科长道:“我认识俊秀,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尤其在这种关键时刻,一定会很小心地传递秘密,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谨慎……”
原本有些灰心的卢枫闻言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朝车佑恩道:“663074777,你把这段数字当做简谱,反过来哼一遍!”
“反过来?”
车佑恩连忙照着卢枫的话哼唱起来,刚刚哼了几个调,众人的眼睛立刻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国歌,这是国歌!”
小金惊呼一声,惊讶地望向卢枫。
秘密一定就藏在这首国歌里!
车佑恩和李孝仁都张大了嘴,朴科长也是大喜过望,惊讶道:“整整二十年我都没有查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卢枫淡淡一笑:“这还多亏了您,您说俊秀是个谨慎的人,那么在他时日不多的时候,既要保证秘密不被别人轻易破解,又要保证拿到秘密的人能够破解。
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简单密码,然后以信息传递对象熟悉的内容进行二次加密。
我猜俊秀是想把这个秘密传递给他的好朋友朴安哲。
我曾在您和朴安哲共用的密室里见过一把吉他,虽然很旧了,但是看得出当年这把吉他经常被人弹奏。
您说您对音乐一窍不通,那当年会这把弹吉他的一定就是朴安哲。
朴安哲熟悉音乐,自然会习惯性地将数字当成简谱,而且您也说过朴安哲是个很执着的人,凡是他认定的事,颠过来倒过去都会调查清楚。
所以把数字倒过来弹一遍对朴安哲来说是很正常的事,这就成了别人无法破解,但对朴安哲却不算太难的那个二次加密!”
“这些都是你刚刚推导出来的?!”
这次不仅是李孝仁几人震惊连连,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朴科长都忍不住脱口问到。
卢枫却丝毫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其实这就像数学公式,只要有了足够的已知条件,得出答案反倒是很简单的事。”
“不简单。”
朴科长坚决地摇头,正色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人一向自视甚高,整个警视厅里全是酒囊饭袋,真正进我法眼的没有几个人。
要论对这串数字的思考,以及对朴安哲的了解,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有人比得上我,可是整整二十年,我却一直对这串数字束手无策,还不如你刚刚这短短几分钟的推论。
你的天赋真是可怕啊,不,已经不是天赋的范畴了,你是个天才,刑警界的天才!”
卢枫没想到朴科长会这么一本正经地拍自己马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朴科长的下一句话很快就令他严肃起来。
“我当了半辈子刑警,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刑警,因为我的整个职业生涯几乎都在调查自己的私案,做出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事情我很惭愧。
可是我依然得继续做那些违背初心的事,因为我的哥哥含冤未雪,因为我的父母因此早逝,也因为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所以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查出这个案子的真相!”
朴科长面无表情,语气淡淡,但这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令在场的众人为之动容。
朴科长望着卢枫,平静地说:“帮我,帮我找出真相,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我会主动接受法律的制裁,把公道还给世界。”
卢枫看着这位年近半百的威严警官,这一瞬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他在查案的过程中犯下了不少错误,可站在他的立场,谁又能指责他呢?
卢枫突然有些理解朴科长那突兀的激动了,二十年的执着和愧疚,也许就连他自己都快要绝望了吧,在这种时刻突然得到了希望,又怎么还能保持平静呢?
“呃,科长您说得过头了,一般来说上班摸鱼是不用接受法律制裁的,最多也就是扣工资……”
就在这时,小金那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
李孝仁面色一变,凶狠地横了他一眼,小金连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您言重了,破案本来就是我的目的,不管前面阻拦的是谁,都无法阻止我寻找真相。”
卢枫没有理会小金,饶有深意地对朴科长说。
朴科长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你公正调查,绝不退缩就行。”
“当然,即便我不是警察,也会秉承这样的信念,其实您不用给我打预防针的,我这个人性子倔,不喜欢妥协。”
卢枫似笑非笑地说。
朴科长眼中的神采渐渐隐没,重新变成之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就好,既然已经有了头绪,那咱们快走吧,去一户化工厂找那间秘密实验室。”
卢枫摇了摇头:“不,那间秘密实验室不在一户化工厂,它就在这里!”
“你说什么?”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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