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飘着的?!那还是人吗?那不是鬼吗!
我脑袋里只剩下这个想法,紧接着剧烈的头痛加眩晕淹没了我,再加汽车和白长衫正好处在我视线的边缘,一眨眼功夫我就看不到了,我向边挪动身子试图继续能够看见,哪知道失去平衡坠落下去,这时我听到一声惊呼,应该是一旁摆弄电脑的医生注意到了我,几个医生一起跑过来,把我扶救护车,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色的海洋,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床,现在应该是早,窗口的晨曦洒进屋内,给白色的床单染了一片金黄的格栅。经过一夜的休息,我的头疼好了很多,手脚也恢复了些力气,桌摆着一个杯子,里面是白开水,我喝了一口,这才感觉舒服了些,我揉了揉脑袋,脑袋里回想昨天的一幕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我自嘲一笑:这该算是大难不死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福。
电视机里放着早间新闻,大标题是“重大车祸、车主不治身亡”,原本我对这种新闻没什么兴趣,所以我瞄了两眼就准备换台,哪知道一看立刻移不开眼睛。新闻里的画面赫然就是昨晚的银行大楼,门口的玻璃大门碎裂依旧,汽车的半截子屁股露在外面,前半部分已经和楼体部分融合在一起了,地面打着马赛克,应该都是鲜血,场面触目惊心。
新闻主持人一脸沉痛的表情,讲述着昨晚的车祸,提醒广大车主不能饮酒驾驶、疲劳驾驶云云,我竖起耳朵密切关注他所说,因为我要证实一个点。果然,主持人只说到驾驶员一个人出的事,同行的并没有其他人,这一点和昨晚白大褂们的做法相符,我叹了口气,这么看来昨晚我看到的白色长衫还真是我的幻觉了。
新闻的最后画面一转,屏幕转到了出事者的家中,满屋子都是吊唁的亲戚,满眼都是白色的花圈,他的女儿和妻子伏在桌泣不成声,地面烧着纸钱,气氛悲戚感伤。
人没了,最伤心的还是家人,所以为了家人,还是要好好活下去。
我受不了这些悲伤,正要关掉电视,但就在这时,我看到电视里墙挂着的一张照片,那是昨晚出事的人的遗像。只一眼,我浑身好像被惊雷劈过——照片中的人国字脸,浓眉、鼻梁有些塌,下巴有一撮山羊胡,虽然照片中的他穿着蓝色的衬衫,但是那张脸赫然是昨晚后座朝我挥手的那个人。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遗像,仔细比对自己的记忆,可是我越是回忆,我越是肯定遗像中的人就是他没错!
这人不就是后座朝我挥手的白色长衫吗?他不是我的幻觉吗?怎么变成了出事的司机?
而且后座预警的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如果说是幻觉,那不可能凭空幻化出这么一张脸,这人又正好又和汽车的驾驶员一模一样,这未免太巧合了吧?如果不是幻觉,出事的前一秒,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在后座,而车祸发生后他又是身处驾驶室,从我看到他到真正出事,这中间才过了不到一秒,要知道当时汽车正处于飞驰的过程中,加汽车空间狭小,正常人是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来回驾驶室和后座的,再说他一个驾驶员,突发紧急状况的时候不应该在驾驶室猛踩刹车,把控方向盘吗?
怎么可能拼命往车后座挤?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退一万步说,当时汽车里正好有两个长的极其相似的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后面,这也说不通啊,白大褂们眼睛不瞎,新闻也这么说了,当时车里只有一个人,哪来的两个人。我忽的联想到后来见到的从车窗中飘出来的那个影子,一个离奇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难道,这个司机是鬼?
可是随即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要真出事前司机就是鬼,那鬼无形无质如何开车?后来从车里拖出来的那个实实在在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又作何解释?一个个疑问聚集在我的大脑里,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这时门被推动,医生走了进来,见我脸色不好,赶紧帮我量了量体温,见到体温正常这才稍稍放了下心。他告诉我,我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晕厥,身体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他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深深呼吸,对他摇摇头表示还好。
医生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把一个热水瓶放在我的床边,告诉我医药费会在我的医保卡中扣除,让我不要担心,再在这里休息一阵子也行,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立刻出院。我心想再在这里纠结这些念头,脑袋一定会疯掉的。
医生见我执意如此,嘱咐我路小心以后,也不再坚持。其实我手脚还是不是太有力,最好再休息半天等彻底康复了再出院,也许是新闻带给我的震动太大,我现在一看到电视就瘆得慌,我想赶紧离开这里。
以为医生的一打岔,我刚才忘记关电视机了,正巧这时候电视机屏幕一换,转到了医院的画面,内容还是关于昨晚的车祸,我虽然心里抗拒,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看着新闻,原来出事的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车祸的原因也找到了。
出事的人姓海,是个出租车司机,本来就有心脏病史,由于最近总是加班加点出车,导致工作压力太大,海师傅前几天就来过几次医院,配过心脏病的药,但是他吃归吃,仍旧为了生活拼命出车,
就在出事前的那一刻,他已经连续工作36个小时了,中间只打过一个小时的盹,强大的工作压力使他心脏病快速恶化,身体机能也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终于在一个急转弯口,他猛一把方向打过去,用力过猛心跳加速,压抑了几十个小时的心脏病提前爆发,继而引起心脏骤停,瞬间猝死,在撞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也就是说,司机并不是死于外力撞击,而是因为身体疾病爆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车辆才失的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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