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她蛾眉紧锁,茕茕孑立在船艏。
福海之上,采菱歌断秋风起。
似乎在梦中,好像在天上,她精神恍惚,感觉到四面八方的不寒而栗。
“永琪!”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眼前的人是和亲王弘昼!
“雨萧,你在去太医院的路上遭遇了刺客,若不是本王遇见,你与雪鸢就危险了。”和亲王弘昼仔细端详着眉尖若蹙的瑜贵妃雨萧,温柔地一笑道。
“弘昼,本宫出过逗,你也出过逗,不怕天花,但是永琪没有,这次永琪出喜,会不会是一些人的阴谋?”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思虑再三,询问和亲王弘昼道。
“雨萧,园子里传说是容嫔把西疆的天花传给了永琪,暗中报复皇上,现在容嫔已经被皇太后下旨软禁了!”和亲王弘昼郑重其事地对瑜贵妃雨萧说道。
“容嫔?这定是令贵妃魏馨燕的一箭双雕之计,她企图把暗害永琪的罪责秘密推卸给容嫔和卓雪香!”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挑,咬碎银牙。
“容嫔是西疆人,自打圣祖皇帝命令后宫之人种痘之后,这几十年宫内外无人出喜,这次的天花,必定是从西疆传来。这令贵妃魏馨燕真是心机深沉,她知道西疆有这种天花,也知道容嫔从小在西疆长大,定也是种了痘的,不会知道西疆的人把这种天花传到了京城!”和亲王弘昼如梦初醒,凝视着瑜贵妃雨萧神情凝重道。
“弘昼,永琪是本宫的命,本宫一定不能让永琪在这个世间出事!”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含情目瞪得很大,凝视着和亲王弘昼,悲愤交加道。
“雨萧,永琪不会有事的,容嫔也不会有事,你放心!”和亲王弘昼执着瑜贵妃雨萧凉凉的芊芊柔荑,倏然一笑道。
驾驭着白马,眺望着京城郊外落日苍茫,皇帝弘历心如刀割!
“永琪,你是朕最喜爱的儿子!永涟和永琮都去了,朕不能没有你!”
伤心欲绝,皇帝弘历勒转马头,向紫禁城策马驰骋而去!
“皇上!容嫔这个狐媚子对皇上,对大清,对皇太后您怀恨在心,故意把天花传给了五阿哥,臣妾请皇太后下懿旨赐死容嫔!”圆明园的长春仙馆,琅妃琅花、芳嫔瓜尔佳雪蕙、欣嫔赫舍里娉婷等妃嫔都跪在皇太后钮祜禄淑德的面前,叩首禀告道。
“容嫔没有把天花传给永琪,琅花,你劝你的这群后宫姐妹,现在休要唯恐天下不乱!容嫔是什么人,哀家非常知道!”皇太后钮祜禄淑德正襟危坐在软塌之上,突然大动肝火!
“皇太后,臣妾只是怕这容嫔把一些脏病传染给皇上,皇太后,皇上已经被容嫔这狐媚子迷住了,如若皇上也像五阿哥一般出喜,我大清一日不可无君呀!”琅妃琅花向皇太后钮祜禄淑德叩首,泪眼迷离道。
“春花,传哀家懿旨,从今日起,不许容嫔和卓雪香在圆明园侍寝!”皇太后钮祜禄淑德蛾眉紧锁,思虑再三,嘱咐身旁的春花道。
“好!本宫这一计一箭双雕,又害病了五阿哥永琪,又扳倒了容嫔和卓雪香!”桃花坞寝宫,躲在寝宫的令贵妃魏馨燕听说容嫔和卓雪香被禁足之后,欣喜若狂,仰面大笑。
“主儿,现在只有主儿您一人为皇上侍寝了!”令贵妃魏馨燕面前的琥珀眉飞色舞,向令贵妃魏馨燕欠身,无所不用其极地阿谀奉承道。
“不,琥珀,本宫要再推荐琅妃与芳嫔、欣嫔一同侍寝,不给那容嫔和卓雪香一点东山再起的机会!”令贵妃魏馨燕眼波流转,瞥着琥珀,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宝月楼,容嫔和卓雪香美目盼兮,凝视着身旁的雪莲,黯然神伤道“雪莲,真是没有想到,那日本宫帮助五阿哥躲过了杀人蜘蛛,也被那令贵妃魏馨燕发现,成了诋毁本宫与五阿哥的证据!”
“小主,雪莲看,五阿哥是有些喜爱你,那日在园子里,五阿哥遭到杀人蜘蛛伏击,正巧也只有小主有帮助五阿哥杀死西疆杀人蜘蛛的解药,雪莲思忖,圆明园这事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一些人的设下的圈套!”雪莲沉吟良久,突如其来如梦初醒!
“令贵妃魏馨燕,一定是她!她就是陷害雨萧姐姐的凶手!”容嫔和卓雪香柳眉倒竖。
荣亲王府邸,侧福晋茯苓与瑜贵妃雨萧都在五阿哥永琪的身旁,永琪出了痘,躺在床榻上面色惨淡,仍然昏睡不醒!
“永琪!你是额娘与你皇阿玛的性命!你皇阿玛一生疲于奔命,都是想把一座盛世太平的大清江山以后传给你!你不是说也要像大清列祖列宗一般,让天下太平,励精图治,让我大清百姓都安居乐业?现在你才二十四岁,岂能这般急急地走了?额娘在这个世间,就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你去了,额娘怎么活?你皇额娘走了,倾城阿姨走了,她们都想让你平安地活着!”瑜贵妃雨萧潸然泪下,热泪盈眶,含情目和蔼地仔细端详着永琪,心如刀绞!
院子里,突然四面八方碎雨纷飞。
茯苓伤心欲绝,在大风之中,在花雨之中更咽。
“我,雨萧,来到这个世间,三四十年,演的都是悲剧吗?为什么这个世间对我雨萧这般绝情,现在连我唯一的永琪也要立刻收回?”
心如刀割的瑜贵妃雨萧倒在皇帝弘历的怀里。
恍恍惚惚,荣亲王府邸,皇帝弘历抱着瑜贵妃雨萧,黯然神伤地进了屋。
“五阿哥,臣郑珍来迟了!”次日辰时,太医院太医郑珍带着从西疆采回的雪莲花,闯进了荣亲王府邸。
容嫔和卓雪香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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