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醉梨园又是满堂红,云子逸站在戏台上,看着台下热情的戏迷,眼神中的笑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站在大幕侧面,黑着脸的黄玉成,眼看着云子逸笑容满面,戏迷们尖叫声就快要掀翻屋顶,心里如同打翻了陈年老醋缸,酸的不行,一双眼中更满是愤然。
“你觉得云子逸唱的好么?”
焦老板悄站在黄玉成身侧良久,他都毫无察觉,显然是“入戏”了。
“没看出来他唱的哪儿比我好!”
黄玉成眼神没动,脱口而出一句。
“戏无情不动人,戏无理不服人,戏无绝不惊人。回去睡不着,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焦老板轻叹一声,说完话,扭头走了。
“什么大道理我也不懂,我就是按照师父教给我的唱!”
黄玉成满脸不高兴的回了一句,仍旧盯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满眼的不服气。
他连替着云子逸唱了三天,第一天人还挺多,第二天就剩下了一半看客,到了昨天听戏的更是少的可怜。
他眼望着云子逸这场满堂红,呼吸越发急促了,抬手敲了一下粗壮的台柱子,镇落下满脸的积灰……
白顺眼望着这一幕,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煽动他,只是远远看着,眼看云子逸是越来越红,他有了投靠的心思,但想到平日里和云子逸又没什么交集,便开始动起脑筋来。
云子逸平时为人寡言,很少和众人搭讪,聊天,想和他有交集还真挺难的。
“唱的好!”
“云老板唱的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飞泉鸣玉之音!”
“神到!戏妙!人俊!”
“……”
各种呼和叫好声,将溢美之词尽数奉赠给了台上的角儿!
此时前排座又有几个生面孔,焦老板看着她们,总觉得她们不像是良善人家的小姐。
单看她们飞上戏台子的物件儿,都是老货,光是玉石的扳指这一会儿工夫,就扔了七八个之多。
“这帮子姑娘好面生啊!”
焦老板盯着为首的一位,仔细打量,只见她一身寻常衣裙,面带着薄薄的黑纱,容貌半遮半掩,已经是能看出姿容绝佳。
她从头至尾,只是坐在那儿看戏,动都没动过,仿似一尊庙里的塑像。
她身侧的几个姑娘,头上连个头饰都没戴,衣着简单,但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仍是个个犹如出水芙蓉般的俊俏。
她们每个人手边都有个黑色的绸缎口袋,仿似个百宝箱,随便掏出来个物件儿,绝对都是好东西。
“但愿她们是过客吧!”
焦老板用眼睛瞄着,就粗略算出了这批东西的价钱,这些折换成现银,足可以请个一流的戏班子,包上整整一个月的堂会!
他脑门儿就开始冒汗了,心中祈祷这帮子来路不明的豪客,是过往商船上下来的,就来这一晚上最好了。
接下来三天,她们天天来,仍旧是出手大方,金银珠宝,那是可劲儿往戏台子上飞,为首带着面纱的姑娘,只是静静听戏,眼神不离云子逸身侧三寸之地,虽说没呼没喊,却更看出七分的痴情。
醉梨园的后台,都在风传着一个消息……
云子逸也看出这帮子姑娘,不是寻常百姓家的,看着姿容气派更像官家的女子,但穿着也是太不讲究了,一般姑娘来听戏,都是锦衣华服,珠翠压头,最不济的也戴着个金步摇,装点个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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