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敌人是陌生的,天策军需要试探出敌人的实力。
每一天左鹰扬卫的战斗过程都会被四位大将军和八位左右将军推演三遍。
同时,把所有搜集到线报整理在纸上。
知己知彼,百战不怠。
大乾历来作战都不是靠着府兵用命去搏,而是把全军用军阵变成一个杀戮的整体,之后根据敌军的弱点或者薄弱处,集中精兵,以点破面,之后全军压上,制造压力。
战阵的存在,就是利用府兵的配合最大程度上给予敌军杀伤。
等到敌军崩溃后,追击的时候,大乾的轻骑取得战果往往是战阵的数倍。
因而大乾军中最受重视也是最重要的兵,不是虎背熊腰的弩兵陌刀兵,或者威武霸气的轻重具甲骑兵,更不是连贯军阵的辅兵,而是不起眼的刀盾手,这是大乾军阵的基础,所有的其他兵种都是在这个基础上搭建的。
刀盾手压住阵脚,维持军阵的完整,其他的兵种才能大量杀伤敌军。
在十一月末左右虎贲卫,左右飞熊卫与天策亲军中的旅贲军,还有安北府带来的辎重到了定北城。
太子和二皇子在屋中待了半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苏策守在门外,刀出半鞘,因为太子说他要和二皇子商议大事。
所以苏策让旅贲们把守在院外他则站在门口,耳朵里面自觉的塞上了个布条。
苏策忽然被拍了拍肩膀。
“噌!”横刀出鞘。
苏策转身,横刀横劈,顺着面甲的圆孔望去,却是二皇子。
手腕翻上,横刀从太子的头顶划过。
冷汗瞬间从苏策的背后冒出。
“臣死罪!”苏策单膝跪地,单手拄着横刀,此时苏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校,我这个部下是军中拼杀出来的,贸然去拍他肩膀,要不是武艺高强,今日可有你受的,还不快道歉。”太子赵载承笑眯眯的端着一杯茶水,说完喝了一口。
二皇子赵载校扭头看着太子这不讲理的样子,从小到大,不是打就是揍的,根本不讲道理。
“皇兄,校知道了!”赵载校瞪了太子赵载承一眼。
转身,扶起苏策,把苏策手里的横刀拿到自己手中,刀有些重,赵载校摇摇手腕,双手持刀,冲着苏策连劈三次,赵载校的手很稳,每一道刀都停在距离苏策三寸的地方。
刀锋尽在咫尺,苏策的身体绷着一股劲,右手的食指下意识的抽动,除此之外,身体没有一丝晃动。
前如春风拂面,后如冷冽寒风。
“好刀!好将!”隔着面甲,二皇子看不清苏策模样,绕着苏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苏策的盔甲。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安北边军的甲,倒是念旧,念旧的人总是好的,不像有人,用时兄谦弟恭,不用人的时候,一顿老拳,无趣!”
“安北都护府,苏策!”苏策捶胸顿足,行了一礼,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的盔甲确实显眼,就更没有隐瞒的必要。
“胆量可以,怪不得那么多人里面就选了你,好好护着我皇兄,刚才的事情,对不住,莫记心上!”说完话把苏策的横刀插回苏策腰间的刀鞘。
“锵!”
迈步要走,刚迈出一步,忽然扭头对苏策说道:“你毕竟惊了我一次,吓你三次,我总觉得自己吃亏,吃亏了,我睡不着觉,这样吧,回头到了长安城,得拉一车百果酿送到永福坊,一瓶的百果酿都被抢到了三十贯,我都办不起酒宴了!”赵载校老气纵横的拍了拍苏策的肩膀,前一句说的得体,后面的话就有些孩子气了。
太子赵载承一口喝完杯中的茶,一路行军都没机会喝上一口热茶,热茶驱寒,舒坦,嚼着嘴中的茶叶,手指指着二皇子:“你呀,就是改不了不吃亏的性子,苏策,回头送去十瓶就可以了,还一车,我的人不养家糊口了?滚蛋,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有些自己喝的百果酿,二皇子不嫌弃,回头让人给二皇子送过去,还是十瓶,太子,二皇子,如何?”苏策知道二皇子这是轻拿轻放,没有难为自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至于家里有没有舍不得卖的百果酿,苏策说有,李常管理的酒坊就有。
“倒是聪明,皇兄,校去忙了!”二皇子夸了一句迈步离开。
“别忘了孤的吩咐!”赵载承吐出嘴里嚼碎的茶叶,冲着二皇子的背影喊了一句。
二皇子没有应声,临出院门的时候停了下来,声音铿锵肃杀:“放心!”
苏策扭头看着二皇子的背影从院门口消失松了一口气,现在想来还是一阵后怕,要是刚才那一刀劈下去,什么都完了!
“明日随我去节堂!孤想到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太子赵载承吩咐了苏策一句,又进了屋子,苏策知道太子这是要休息了,进城后的这几天,十六万大军的驻防倒是不用操心,但是十六万的吃喝可是让太子赵载承忙了很久,仅仅是苏策手中的旅贲军就抽出来了两团人,分成二十个二十的小队,不停往返于无定河两岸,将定北城和安北城连接到一起。
到了后半夜,二皇子拿着一枚兵符,苏策看到后,猛地抬头看着二皇子,走到屋外,环视了一圈,这才把门关上。
“不知二皇子怎么会拿着太子兵符?”苏策很好奇,二皇子怎么拿到太子亲军的兵符,战时用军令指挥作战,调兵则有专门的兵符。
现在和敌军对峙,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苏策是一头雾水。
“监国令,天策亲卫,抽调五团人由二皇子今夜节制。可清楚!”二皇子的神情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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