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三月时光匆匆而过,六人这三个月就在童袭的关镇待着,一些士卒初战之后会得癫病,童袭不放心就带着众人一同回去了,封赏还未下来的时候,六人还都是大头兵。
一封家书自四千里外而来。
敲锣打鼓,杭州的州府派来吏员带着苏策的封赏与家书一同到达。
平静详和的大湖庄从梦境中醒来,吏员例行公事的将苏策的功绩向大湖庄的乡民们吟唱,乡老唱功,这是一份尊荣,也是大乾军人的荣誉。
一封家书,一份封赏,一份地契,苏老爷子拿着一封家书久久不愿放手。
薄薄一张纸上写不尽思念。
嘱咐父母注意身体。
嘱咐新妇照顾好父母。
嘱咐家里的田多了,要分给旧佃农,田租不要涨。
儿郎外出,有折冲府的同袍照顾家小,不会让别人欺负,轻租之下,佃户会护着一家家小。
岳父家也要时时照看……
写不尽的家长里短,死战而得的功劳轻描淡写的说成窃功,没出上力。
王兰眼眶红润听着公公念着家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阿郎从来都是不言忧只言趣。
伺候好公婆安睡,王兰回到自己的房间,油灯下,自己纳的鞋底已经有了两副,针线盒子还是阿郎亲手做的,阿郎好聪明,精致的红铜顶针是阿郎做的。
阿郎对自己很好,从小就好,虽然总是喜欢捉弄自己,但是阿郎偷偷带着她去河里抓鱼摸虾。公婆吃的没有阿郎在的时候多,自己做的饭食没有阿郎做的好吃。
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了阿郎的才,还是阿郎做饭的手艺,很久没有吃过阿郎做的甜糕了。
娘家后院的秋千,阿郎缝的小枕头,圆滚滚的,看不出是啥动物,大大的眼睛,小脸上还有螺旋纹,也不知道阿郎怎么想出来的样式。
听说北地寒冷,也知道阿郎的手有没有受着冻。
何时回!
何时归!
……
三个月前让众人拜托童袭,希望以后能去南岸,只有苏策和关岳选择了北岸,人各有志,北岸艰苦,南岸劳苦,不同的苦,不同的选择。
关岳留在北岸是想要功勋,苏策的选择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没有人去劝,人的路要自己选,自己走。
周正,刘三郎,赵俊俊跟着李寂进了安北正军,有着将门子的照顾,憨厚的赵俊俊不怕被人欺负,圆滑的周正可以帮李寂的忙,勇武的刘三郎也似乎被李寂招揽了。
生活从来都是一汪墨水,把干净的人染的鬼怪难辨。
关岳接下了小河烽燧堡的燧帅一职,小河烽燧堡有多苦,苏策太清楚了,众人晋阶时去了一趟安北城,和北岸的荒凉想比,安北城就显得太繁华了。
一百八十七颗首级,换来了一百八十七贯钱。
李寂拿走了零头,剩下五人一人二十贯。
拿了钱,众人就算是分道扬镳了,苏策的新去处也定下了,安北都护府所属第六镇第三戍下戍主。就在安北城过了河的正北六十里处。
比起烽燧堡,戍堡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备都多出来太多了。
下戍,戍主一,伙长二,兵二十。
武备:十二副铁质札甲,十副皮甲,二十五杆长枪,三十把横刀,十张长弓,十张稍弓,五把臂张弩,十壶破甲红羽箭,三十壶平射白羽箭,十壶重弩箭,战马十匹,驽马十匹。
粮食方面,按着配额,每人每天三斗粮,要么是粟,要么是米,除此之外还有蔬菜,不过都是些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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