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舒抱着糖炒栗子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萧渡一人呆呆坐在路边,他抬眸张望然后飞身上屋檐开始寻找温娴的身影。
“我家主人呢?”他寻得不见,只好询问萧渡。
萧渡闷声不语。
“说话阿!主人呢?”鲍舒单手揪住他的衣襟,惹得萧渡不快,他抬手推开,怪事!怎么主仆两人都喜欢揪人家的衣襟阿?
“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
萧渡抬起脸来,无奈道,“回家了…”
鲍舒闻言,脚上一点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怎么回家了?
偌大的长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昏暗无光,通过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云都最富庶的田溪街,从这里遥望,那边还灯火通明。再往前走,便是云都皇城了。
路边上只有几盏灯笼挂在商铺跟前随风摇曳,不少门店正在打歇闭门。风,从远处及近吹拂到萧渡身上,他忽然觉得格外冰凉,不由得瑟瑟发抖。
不是风冷,是心冷。
这表面看起来辉煌明亮的云都,人人向而往之,可这副面具底下究竟藏着多少肮脏?世人不得而知。
鲍舒紧赶慢赶终于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温娴,他轻轻落身,“主人怎么不等我,属下瞧那边有卖栗子,给主人买来些。”说罢他递过去捂了一路的糖炒栗子,“还热着呢!”
“鲍舒,”温娴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寻个时间,把林时身边的暗卫都了结了。”
“主人,这样会不会…太早了。要知道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的人是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凡惊动一方,局势可就变了。”鲍舒摇摇头,这对主人可不利。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
温娴抓过来一把栗子,叹了口气,“眼瞧杜有康即将释放,新的一局可要开始了,林时若是被人拖下水,我更不能淡定。”
“可是南风要回来了,主人不再等等吗?”鲍舒依旧劝她,林时的事不能急功近利,得慢慢来,寻个大家都松怠的时机一举扫清,那时温娴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后盾在朝中。
单凭萧渡恐不够。
“嘘。”温娴还未张嘴,鲍舒就低声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他扭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屋舍,察觉到了危险。
房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几棵树在风中摇摆,发出沙沙声,时不时又从巷中传出来几声狗吠。鲍舒眯起眼睛倾听,忽然从袖中飞出几枚精光细针。
月光之下,那几枚针在空中很快闪现,逆着风破窗而入,狠狠的刺进一人心脏。那地方在离他们不远的商房三楼,是一家客栈。
“快走。”他淡淡朝着温娴说,将栗子塞到她怀中,然后从袖间落出鹧鸪剑护身。哟,这来的人不少嘛。
许久没有好好得跟他大宝贝并肩作战,不免有些兴奋。今夜终于可以开开荤腥了。
这时,从身后又响起一阵动静,他闻声立马垮下脸来只觉得没有意思,他们不要来得这么快吧?这人都要吓跑了。
最后只得扬声威胁道,“不管尔等听从谁的命令,若但凡想伤害我家主人,下场只有一个死,识相地就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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