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吓得都坐了起来。
“还好啦，就是拉了几天肚子，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
张瑶脸上有些惭愧的神色，爱美是女生的天性，这段时间某个叫“婷美”的减肥药牌子爆火，她也不能免俗地尝试了一番。
“别吃了，那就是泻药，你不如上中药店称两斤巴豆，效果好，还管饱。”
季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我倒是有个想法，但是不太好实施，我说给你听听，你参谋参谋。”
于是他把做大哥大并机串号的思路给张瑶讲了一遍，目的当然不是获得技术上的建议，而是想看看，在张瑶这样的普通人眼中，这么做的法律风险到底有多高。
如果连一个不清楚具体情况的小白，都觉得存在很大的风险，那季风也就没有必要去打这种擦边球了。
“所以学长，做并机串号的目的，只是为了绕过入网初装费和频占费，对不对？”
张瑶听完，反应跟季风预计的完全不同。
她既没有说“这个东西那么赚钱冒点风险也值得”，也没说“我们还是要遵纪守法不要干这种事情”，反而是抓住了这个业务的本质来提问。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不排除会有人用来盗取他人的话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季风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进入严肃讨论的状态。
“那如果有一个人，他已经交过这些费用了呢？”
张瑶看着季风。
季风眼神一亮，这确实是被他忽略掉的一种情况。
并机串号，并不一定是为了新增设备，也有可能是为了更新设备！
“聪明啊瑶瑶，这点我都没想到！如果有人想要更新自己手里的大哥大，但是又不想再花一笔冤枉钱，那他完全可以通过并机串号的方式，来绕开入网费。”
实际上，每次使用新设备，就再交一次入网费，这样的收费方式本身就是极不合理的，国内主要运营商在2001年的时候就正式宣布取消了初装费和入网费。
如果现在来做这件事情，只要保证不用在显著违法的场景上，风险还是极低的。
甚至连运营商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瑶对季风的夸奖反应不大，似乎仍然沉浸在对这个问题的思索中。
“如果要保证他们已经交过初装费，可以要求提供当时的单据和证明。但是怎么保证原来的手机他不再使用呢？总不能用锤子砸掉吧。”
“很简单，我们向他们说明会限制旧机器的呼出功能，如果需要恢复，必须保证第二次入网费已经缴纳完成就好。”
对于这个问题，季风倒是不怎么担心。
大哥大的原理其实很简单，都是模拟信号，芯片上就集成了大量的底层代码，大部分机型只要输入*75#，就可以限制呼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瑶扭过头来，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的神色。
“怎么拉客户？我们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发广告吧，毕竟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是完全合法。”
季风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疑惑。
“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有办法了呢？说吧，你想干啥？”
张瑶站起身来，嘿嘿一笑。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学长。我帮你拉客户，你也帮我做一件事情，怎么样？”
“如果是帮你写论文的话，那免谈。我还不如自己上人民公园去碰运气，那地方全是拿着大哥大假装打电话的装逼犯。”
这年头，人民公园是一个公共社交场所，跟后来的星爸爸似的，多的是商务人士左手公文包，右手大哥大，一坐就是一下午。
但偏偏很多小女孩子就吃这一套，不知多少单纯少女折在了他们手里。
“我像是论文都不会写的人吗？放心，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一句话，帮我参加一个活动。”
“不会是你们学生会的毕业晚会吧？想都别想。”
季风最烦这种小孩子冒充大人的社交场所，大学里的学生会，后来总被称作所谓小社会，其实无非就是一帮小孩子学着大人搞一搞勾心斗角、人情世故那一套。
没什么意思。
“……学长，我发现你对我的误解很深啊。放心，是正经活动。我们这不是要毕业了吗？系里组织大家搞个交流会，邀请各个行业的社会人才过来分享职场经验。我找不到人，这不就看上你了吗？”
“我没有职场经验。要不咱们还是现实点，这趟活儿赚的钱，我把你的分成提到20%，怎么样？”
季风是真不想把精力放到这些在他看来意义不大的活动上去，刚才他已经跟张瑶讲过并机串号的暴利了，一台机器平均收费在两千左右，20%就是400。
不信张瑶不动心。
果然，张瑶有些犹豫了。
20%哎，如果能做个十台机器，那都快赶上我爸半年工资了。
大世界里的东西随便吃。
辰光百货的衣服随便买。
但是活动的事情，确实又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季风看出了她的担心，脑子里灵光一闪。
“瑶瑶，我今天给你上一课，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花时间。我这正好有个人选，一个小时只要4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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