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算一下,约有万人,都要听从燕厉的吩咐。
这份大权,完全不输给掌管族中大小事务的燕管家。
“刚劲……我迟早也能练成!燕还真,你不要得意!咱们九州擂上再分胜负!”
燕平昭愤愤不平,放完狠话就带着一帮小弟走了。
“中二少年欢乐多……”
陆沉撇了撇嘴,摇头说道。
若非燕平昭平日里成群结队,在私塾学堂里搞霸凌,弄得乌烟瘴气,他才懒得理睬。
“都怪你硬要让我来演武坪,要是去内城听曲看戏,也就没这回事了。”
陆沉抬手戳了戳燕如玉的额头,本还想多念叨几句,但看到这丫头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转而道:
“下次出门玩儿,归你结账。”
燕如玉委屈巴巴,小声道:
“平常买糖葫芦、泥人儿、喝茶、买书……一直都是我在付的钱。”
陆沉瞪了她一眼,他二房一个月例钱才多少?
哪怕从无克扣,顶天也就几百文。
燕如玉这丫头是个守财奴,每个月例钱都存起来。
身家估计有好几十两银子,妥妥的小富婆。
常言道,劫富济贫。
陆沉肯定要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了。
“真公子留步。”
燕厉看到好不容易捡到的武道奇才要走,连忙唤住。
“说实话,燕某行走江湖,入伍从军,见过不少年轻俊杰,少年天才。”
“可像真公子这样早慧聪颖者,实在难得……”
没等对方夸完,陆沉就摆了摆手,用稚嫩的语气说道:
“燕总教头,关于我是天才中的天才,神童中的神童这件事,不用你来多说。”
“你去外面打听一下,整个华荣府谁不知道,我两岁就能识字念书,三岁能吟诗作赋,迎风楼那首‘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就是我写的。”
燕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真公子,竟然还是文武双全的厉害人物。
“我五岁过目不忘,七步成诗,能诵经史,辨弦音,御史大夫裴云松见过后,都想要收我为弟子。”
陆沉语气淡淡,完全不像是七岁大的孩子。
“说这些,并不是想跟燕总教头炫耀什么。”
“而是告诉你,像我这样的人,响当当的名头越多,只会越显得可悲凄惨。”
“我如若从文,哪怕十二岁能中状元,等十八岁养足名望,二十岁入仕当官,八年时间够我站到什么位置?进尚书省都成问题。”
“再换一条路,去学武,我七岁练出明劲,大约九岁就能入气血一境,即便不与人动手争斗,只是锤炼自身,钻研武学,二十八之前能突破阴阳三境吗?”
“现在燕总教头明白了吧,一个注定活不长久的人,哪怕他才华横溢,天资绝顶,也是没有任何未来,谈不了前途。”
“所以,好话不用说,今天就当无事发生过。”
燕厉连连苦笑,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同情之色。
这位真公子确实是命不好,空有文采武功,受困于二十八大限。
难以施展,扬名天下,实乃憾事!
“真哥哥,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想当官,也不喜欢打打杀杀吗?为什么要在燕总教头面前……”
等到走得远了,燕如玉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的问道。
“你笨啊,这叫卖惨懂不懂?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以后就不会来烦我了。”
陆沉眉毛一挑,只是身负赤血劫这一点,就足够让燕阀放弃培养自己。
家族门阀最重延续、传承。
他都活不过二十八岁。
天资再高又有何用?
所以与其崭露头角,给燕阀榨干剩余价值。
还不如保持低调,找机会脱身离去。
“让我想想,业景帝出巡东都,‘知世郎’白长山啸聚山林,揭竿而起,平天寨的八骏四秀席卷东山、南河两府!乱世要来了!”
陆沉回到院落,皱眉思索。
他心念微动,那方太极阴阳的圆盘玉碟荡漾着一圈清光。
【是否触发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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