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大娘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三娘倒是说了太多的话,也该坐下歇歇、喝口茶润润嗓子了,老祖宗让大娘说说吧!”
谭为礼的语气里带有一点奚落的意味。
老太爷对谭为礼的话没有反应。
老太太望了望老太爷。
谭为礼也是老两口的孙子,而且是老二谭国栋唯一的儿子,这个孙子的话,老两口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这次,大娘的五十华诞,皇派钦差送来了贺寿金挂,这给咱们谭家大院增添了多大的荣耀啊!”
“在歇马镇乃至青州城,没有谁不羡慕的。”
“大娘是二老的儿媳妇,但她的公主身份还在而且永远都改不了,老祖宗是最讲究礼数的,千万不要做贻笑大方的事情来。”
谭为礼竟然数落起老太爷来。在谭家大院,也只有谭为礼敢这么跟老太爷说话。这叫一物降一物。
林蕴姗用老祖宗压昌平公主,谭为礼用皇、钦差和和贺寿金挂来压老祖宗。
老太爷终于说话了:“蕴姗,你让昌平说吧!昌平说完,你再说不迟。”
“老祖宗您”林蕴姗有些失望。
“蕴姗,无需多言,昌平,你说。”
“爹,娘,那昌平说了?”
“说吧!”
齐云阁外刚刚出现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下来,站在院子里面和走廊的人能听到屋子里面说话的声音。
“三妹,”昌平公主不卑不亢道,“十七号的晚,是你让谢嫂到齐云阁来请老爷到怡园去的吧!是不是这样?”
林氏一时无语谭为义低下了头。
“蕴姗,你说是,还是不是。”谭国栋道。
“是。”
“这是蕴姗妹妹的不对了。你开口礼数,闭口规矩,你难道不知道老爷在宴请客人的时候是不能打搅的吗?”
“什么天大的事情一定要在这时候去烦扰老爷呢?虚言妄语,千万不要说,十七号晚,明明是你让谢嫂到齐云阁来请老爷,可你刚才却说是老爷自己跑到怡园去的。”
“老爷在齐云阁宴请程家班,他会丢下程家班到怡园去?”
“对啊!在大哥和客人说话的时候,连国栋都不敢烦扰大哥,亏你还是大家闺秀,这点道理都不懂,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聒噪。”
“是啊!有你这么跟大嫂说话的吗?你是什么身份,大嫂是什么身份。”
“平日里,我看你蛮懂规矩的,今天怎么变了另外一个人?难道是国栋看走了眼?”
以谭国凯在谭家的身份,他是有资格教训林蕴姗的。
现在,在谭家,除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谭国栋的地位最高。他的话,老祖宗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蕴姗,十七号晚,你把老爷叫到怡园去是想跟他说为仁的身世吧!”谭国栋道。
林蕴姗眼神漂移、躲闪,他没有想到二爷一家会站出来跟她做对,她也没有想到老祖宗会突然改变对大太太的态度。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了呀,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老爷已经把你们母子俩跟他说的话全跟昌平说了。”昌平公主道。
林蕴姗一时无语。
“什么?国凯跟你说了?他是怎么说的?”
“国凯是怎么说的,还得他亲口跟老祖宗说。其实国凯的态度已经非常明了了。”
“要不然,他还会让为仁继续打理谭家的生意吗!依我看,今天这个家庭会议,本是多余。”
“昌平相信,国凯他一定会醒过来,老祖宗为什么这么着急,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老祖宗是明白人,可不能做糊涂事啊。”
老太爷和老太太选择了沉默,他们不想结束这个家庭会议。
“林蕴姗,你怎么不说话了?”谭国栋道。
“林蕴姗,你不说,我们当你说是了,你跟老爷说了为仁少爷的身世,老爷离开怡园的时候不舒服了。”
“如果你不跟老爷说那些混账话,老爷能发病吗?”
“你知道老爷非常喜欢为仁,要不然,老爷也不会把谭家的生意交给为仁打理。”
“为仁十三岁的时候,老爷带着他到各大店铺、个大作坊去手把手地教他做生意,传授他做生意的本事。”
“为仁没有辜负老爷的希望,他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谭府下,谁人不知为仁为谭家的生意呕心沥血。”
“他从不糟蹋一分钱,几个大掌柜都说为仁的账目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有一件事情,为仁不让我跟老爷说,十七号的晚,在谭家大院,除了老爷身体不舒服,为仁也病倒了。梁大夫,您进来一下。”昌平公主道。
不一会,梁大夫在梅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大太太,您有何吩咐。”梁大夫道。
“梁大夫,您坐下说话。”
谭为礼将梁大夫扶到自己的椅子坐下。
“梁大夫,您跟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说,说说为仁少爷的身体。”
“老太爷,老太太,为仁少爷这几日一直在吃药,他的心脏不好,肺面也不好。”
“前些日子,老爷看为仁少爷脸色不好,让他找我好好看看,可为仁少爷忙着生意的事情,不曾找我把过脉。”
“梁大夫,林蕴姗刚才说您当年给秋云妹妹把脉的时候说秋云的肚子里面怀的一多半是男孩,一小半是女孩子。”
“不错,老朽是这么说的。”
“这有什么毛病吗?”
“没有毛病啊!三太太找老朽把脉的时候,老朽也是这么说的呀。”
“老太爷和老太太是知道的,没有哪一个郎会把话说的那么笃定话肯定要活套些,要不然,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女人的肚子里面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谁也不能打包票。”
“老太爷,老太太还有什么要问梁大夫的吗?”
老太爷摇摇头老太太低头不语。
“行,梁大夫,您下去吧!”老太爷冷冷道。
梅子将梁大夫搀出齐云阁。
谭为礼坐回到椅子。
“昌平,你说完了吗?”
老太爷有些不耐烦了。不管昌平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是谭家的儿媳妇,所以,她不能无视老祖宗的存在。
老祖宗不能容忍昌平挑战他在谭家的权威,儿子国凯不省人事,现在,他是一家之主至少,他的眼神里面所流露出来的是这种情绪。
“爹,昌平还有话要说。”
“长话短说,不要拖泥带水。”
“是,最近,在李家铺发生了一起命案,大家都应该听说了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有没有听说呢?”
“什么命案?”老太爷因为岁数的原因很少走出谭家大院,他不知道刘明堂毒身亡的事情。
“刘府的大少爷刘明堂在服药的时候毒身亡。”
“等一等,昌平,刘明堂毒身亡,这和咱们谭家有关系吗,蕴姗正在说为仁的身世,你扯这个作甚?”老太太道老太太要么不说话,只要一说话噎人。
“老祖宗,刘明堂的死和咱们谭家有关系。”
“大姐,人命关天,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啊!你千万不要吓着老祖宗啊!”林蕴姗道。
“蕴姗,你让她说。我倒很想听听。”老太爷道。
林蕴姗无奈,只得坐下。
她端起茶杯,但并没有喝茶,茶杯盖打开,又盖。
端茶杯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今天的开场似乎不是很顺利。
“刘明堂毒身亡之后,赵妈的侄子赵仲被抓进了大牢那刘明堂的病一直是赵仲诊治的,刘家告官,说赵仲在药里下毒,仵作在药渣里面发现了砒霜。”
“老爷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请来了欧阳大人老祖宗是知道的,赵家和我们谭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们吃的红薯、大豆、花生、芝麻都是赵妈从娘家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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