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栩心中一紧,目光飞速从她红扑扑的脸上划过又不得不回到路面上,他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什么想说的,开口却变成了询问:“怎么了?”
“我是想说,你跟之前有点不大一样了。”
覃余织眯了眯眼睛,仿佛看错一般盯着他颊边的梨涡。
看吧,他从前每天都板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似的轻易不会露出笑容。
重新遇见这些日子,除了工作时间,他好像时常都把笑容挂在嘴边,私底下也时不时跟她逗趣开玩笑。
覃余织曾一度怀疑黎栩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人格分裂了,但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和特殊场合下恢复正常,一副高冷严肃的模样显得他比之前更加深沉老道。
“之前?”他微微挑眉:“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你之前……”覃余织轻咳了几声,略微拘谨地笑了笑。
总不能说他之前是个不近人情冷漠无情没有感情的人吧。
车子停在斑马线前等待红灯,黎栩转脸看向她,带着七分笑意三分疑问地“嗯?”了一声,上扬的尾音灼得她眼睛都在发烫。
她承认自己是个肤浅的人,并且正在逐渐靠近肤浅的顶峰。
“我依稀记得你之前最讨厌多管闲事的……”她刻意加重“依稀”两个字,声音却越来越弱,奈何此时车窗紧闭,她险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隐藏不住。
过了这个红绿灯之后他们驶进了市区,道上的车子也变得多了起来,黎栩目光直视着前方,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受了他的牵连才被徐清月看不过眼的,作为当事人的黎栩帮助一下她表示表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覃余织将目光收回,看着前方穿插的车流默默泄了一口气。
这么想来倒也不算他多管闲事,果然……黎栩脑袋中的天平上面还是没有“闲事”两个字的。
黎栩还是那个黎栩,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些莫名的小期许和幻想就此落入谷底。
覃余织索性闭上眼睛往座位下缩了缩,切换成平时最舒服的状态:“不好意思啊黎老师,你不介意的话我先睡一觉……”
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飘了,但完全没有想到黎栩会说出“介意”两个字,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眼又猛地睁开了。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陪我聊聊天吧。”
这时覃余织的眼皮还在打架,听到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眼睫毛就要飞到眉毛上去了。
不是覃老师,也不是覃余织,而是去姓留名的“余织”!
覃余织手机差点没拿稳,所幸另一只手在底下兜着,这会要是掉在地上得尴尬得满地找头了吧。
“不好意思啊,我才想到你也工作了一天,还开了这么远的路来接我,疲劳驾驶很危险的……”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超出正常体温的烫。
覃余织在心里极其努力地想要忽略黎栩刚才那一声“余织”,奈何那两个字在她这里的杀伤力和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她脑子嗡嗡乱响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好一连道歉下来才回到正题上:
“黎老师想聊什么?”
黎栩颊边的梨涡随着嘴唇的开合时隐时现,似是非常不经意的随口一问:“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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