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文念被戳穿了心思,也不躲藏,大大方方地说道:“好呀,那我就再喝会茶,等太子哥哥回来。”
话落,她又回座了,抿了一口茶,摆弄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箭哨,一个白色的骨哨,一个黄金骨哨。
这个宋婼知道,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三月三,燕国的元野节,也算是燕国的女儿节吧,男子会赠予箭哨给自己心仪的女子,皇室与民同乐,于颉(xie)阳河畔举办盛会,都传言去年元野节,太子和韩涓为了呼延家的女儿闹的面红耳赤。
这个不用怎么打探,便能了解到。
只不过宋婼不理解,她接了多人的骨哨就算了,如今既想亲近韩疆为何还带着韩涓送的,来着给谁找不痛快呢,就是看韩疆这个小傻子太过老实,好欺负……
呼延文念看宋婼一直盯着自己腰间,便知自己得逞了,得意地解下那两只箭哨,拎着那个黄金的说道:“这个是太子哥哥在元野节上送我的……”
“这个嘛,是阿涓哥哥送我的,是他亲手做的,这可是他亲手猎来的鹰骨呢!”
没有明说,但显然呼延文念更在意韩涓送的。
宋婼莫名有些恼怒,质问道:“实在不懂呼延小姐作何心态,你来此,不是对太子有意吗?既然如此为何又带着韩涓公子送的骨哨;既然你对韩涓有意,为何又来对太子献殷勤?!别以为别人看不穿你们的心思,你和你那庶出的妹妹两边勾搭,无非是在择强而栖,既然你现在认为太子受宠,那就请你好好亲近太子,免得最后首尾难顾。”
贵族女子向来是联姻工具,这点宋婼并不能指摘呼延文念什么,她恼的是呼延文念那跳脱的态度,就凭她还看不起韩疆……
呼延文念一怔,她第一次被如此直白地揭开了家族工具的耻辱,她有些羞恼,手指揉搓着那骨哨,抬眼看到了在宋婼后面的阁窗外有一道人影,反驳道:“那太子妃你呢?身为嫡妻,却丝毫不在意自己丈夫,现在还公然要为丈夫提点我,哦,你这就是你们孟国的俗语,身在曹营心在汉吧,你前些日子邀魏宗道登十苇雅居顶阁,怎么没把他拉到太子府中?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请他去孟国吧!现在他的身价可是疯涨,你的心机白费了。你又哪点为太子哥哥着想过。”
“在不在意太子殿下,这是吾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事,吾只是想劝告你,不要将太子当作你的玩物,只要你真心对殿下,太子侧妃的位置欢迎你。”
言初注意到了呼延的目光,顺着看去,顿时警觉,提醒道:“殿下,晚膳好了。”
宋婼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准备出去吹风冷静一下,转身就看到推门而入的韩疆。
韩疆面色有些阴沉,对呼延文念说道:“文念,既然如此,孤便收回这黄金箭哨,以前的事便不要再提了,刚刚太子妃说的那荒唐事也不要当真,就不留你用膳了。”
“太子哥哥……”呼延没想到太子听见的这么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外面的。
韩疆没说话,呼延只好先离开。
言初也领着景月等其他一众侍女下去了,暖阁就只剩下宋婼两人了,炉火的噼啪声听的一清二楚,窗户微开的缝隙,透进缕缕冷风,吹的宋婼头脑冰凉。
她确实不知韩疆什么时候来的,看他这副样子,怕是被呼延文念伤到了,沉默了良久,坐在了韩疆身边,尽量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无事,殿下,是呼延配不上殿下……”
“姐姐替我打抱不平,是可怜我,还是爱惜我?姐姐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纳多少女人?”韩疆反问道。
宋婼一怔,一双雪山冷泉般的清眸闪着不解,韩疆这话问的突然,和宋婼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是殿下的妻子,是太子妃,要为国本着想、为百姓做表率,贤良大度,所以殿下不必顾及我,若是有……”
还没说完,韩疆便满脸阴沉地起身离开。
“殿下!”
韩疆停住,右耳的绿松石摇摇晃晃,心下的气消了一半,心想要是宋婼肯哄他一句,那刚才的事就都算了。
谁知宋婼却问了一句,“殿下,藏英馆的事处理的怎么样?那贺兰伊尔的死有眉目了吗?我这里有些纵火案的发现想与殿下……”
话没说完,韩疆便大步离开了,走出房门时,他手带上了门扉,本以为他会重重摔门,没想到他硬是收住了劲,好好地带上了门,才怒气冲冲,三步并两步下了楼梯。
宋婼一脸不解,望向守在门外的言初,带着气问道:“他为何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又不是我拒绝了他,我费心为他谋划……他……他不知好歹!”
言初乖乖进来,犹豫了半天,问道:“殿下,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太子殿下吗?我以为你刚刚和呼延小姐的前面说的话都是因为喜欢在意太子,才不想让太子喜欢的人轻贱他的心意。”
宋婼沉默了片刻,将脸瞥向一边,“一点都不喜欢。家仇未报,情爱这种末微之事我并不放心上……我是觉得呼延家族是一把利刃,把他们拉拢过来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啪……”外面一声响动。
言初急忙跑出去查看,并未发现什么人。
当晚,韩疆去了燕王赏的美人房里,不过并未留宿,用完膳便就又去藏英馆了。
宋婼从宴离那打听到,原来那女人是在一天半前死的,大概就是她要去藏英馆送东西之前,那这样的话,去藏英馆送米面的就是另有其人冒充她,想要栽脏于她,但没料到京兆尹的仵作如此厉害,不对呀,如若想彻底销毁,用火岂不是更彻底,而且这个女尸为何第一次去搜时不在,第二次她却出现了,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死了,那移动她的就是凶手,排查街坊邻居,两次搜查之间出现过的可疑人员,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宴离说,太子和韩小都尉正是在往这个方向查。
“宴离,告知殿下,从今晚起要派人守在昌隆玉玉器铺,切记,此事只能私下告知殿下,不能让他人听到。另外,让殿下照顾好自己。”此案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盯着,都不想让太子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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