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韩小都尉也来了?来的好早呀……”魏煊冷哼,金吾卫本就是巡街治安的,今日韩涓当值,却来的如此迟,他难免要多想。
在官员各司其职,民众也渐渐平静下来时,韩疆将魏煊拉到了一边:“你怎么来了?军士无令率兵出营是要砍头的……”
魏煊一本正经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来帮你呀,你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韩疆一脸迷惑,魏煊这说的好像他面临的千军万马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的!”魏煊用肩头怼了一下韩疆,“我是要罚,但也是回营受罚了,我出来的时候和任将军请令了,北军除了护卫仓阳抵御外敌,平时也可保护百姓啊,来助太子镇抚灾民,也不过分,任将军就允了,只不过回去免不了一顿板子,毕竟这夜间擅自出兵,任将军也要写折子报告呢……”
魏煊哈了哈手,看着黑黢黢的街道,远处除了他哈出的白气,什么也看不到,“哎,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韩疆也有些疑惑,问道:“去请大夫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卒便领着从夜幕中探出了身影,鼻头冻的通红,行礼后禀报:“启禀太子殿下,东市济世馆的刘大夫和几位学徒都被呼延将军请走了,说是,说是……”
“你倒是说呀!急死个人!”魏煊不耐烦道。
“见过太子,我家将军半夜忽然头风发作,便拜请了城中大夫,谁知都是无能之辈,无一人有法子,现都在府上为将军想法医治呢,还请太子见谅,哟,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半夜在此呀?莫不是在这犯了心疾?”这个刁仆,仗势欺人,语气阴腔拿调的。
看见呼延家的这个刁仆,魏煊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脚踹他到北原的狼窝里去!
谁知下一秒这个刁仆就一个趔趄,踉跄了几步,趴跪在了魏煊面前的台阶上。
哎,我只是想想啊,还没抬脚呢……
魏煊心中疑惑。
一抬眼,便明了了。
只见一袭雀绿鸟羽纹锦袍的太子妃端立在街道上,墨绿的高领绒毛衬的皮肤比融雪还要洁白,满头罗翠,披的黑狐披风上绣着金线狼纹,怀中的黑猫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她身边立着一个得意洋洋的白衣姑娘,看着鼻子流血的刁仆,似乎甚是得意。
言初冷着脸道:“太子妃驾到,你个刁仆竟敢阻拦储妃凤驾,好大的胆子!”
“你!我刚才没有听到仪驾的通传声啊!”
宋婼上前一步,笔直的脖颈丝毫未动,俯视道:“吾说有便是有。”
说完,她走上阶,“滚回去,告诉你主子,太子妃凤体不适,让他自己看着办……”
“还不滚?”言初见那刁仆还愣在原地。
人远去后,宋婼将韩疆叫至屋内,将披风披至他身上,“这是殿下在我入京那日为我披的,一直忘了还与殿下,殿下出来的匆忙,切勿伤了身体。”
安慰完了,紧接着就问道:“殿下就如此宽厚吗?那刁仆显然就是仗势欺人,但看殿下刚刚除了恼怒,似乎并未想有何行动。”
“姐姐,我就算罚了他,日后还是会被呼延将军报复回来的。”韩疆苦笑。
“那若是我被欺负了呢?”
“我定和他清算……”这句话,韩疆说的格外阴狠,出乎宋婼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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