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独孤北屿解释道:“是我和清风霁月传信的时候,他们偶然告诉我的,你向来不轻易与人来往,除非……”
白月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得到切实验证。”
“那为什么不验证?”
独孤北屿反问:“相貌,年龄,出现的时间都对得上,就连名字都只有一字之差,你若是想证实她就是你的亲妹子,易如反掌,为什么到最后一步,你反而……”
独孤北屿顿了一下:“你在害怕什么?”
不等白月回答,独孤北屿继续往下说:“你在害怕,证实了以后,她知道真相会恨你,至少,现在你还能偶尔见到她,和她说说话。”
看着白月还是一贯的沉默,独孤北屿放下膝上的琴,走到白月面前语气似揶揄。
“没想到,你也有害怕面对的东西。”
白月长出一口气:“我也是人,又不是神。”
“无论如何……”
独孤北屿一头长长的白发,只有发梢末端用绳子松松垮垮绑成一束,执起白月的手,眼中流光点点。
“当年的事你尽力了,我希望你能适当体谅自己,不要那么自责,至少,有一个人会担心你。”
白月垂下眸子,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多谢你,北屿君。”
“对了。”
独孤北屿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白月:“你家里传信来了,说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你的父母在这群人中也有一两个略微中意的,要你回去相看。”
“不去。”白月果断回答。
独孤北屿迟疑片刻,突然说道:“白月,好像很多人都愿意娶你,可你从未正眼看过他们,不知道究竟为何?难道,你心目中已经有了合眼的对象?”
独孤北屿语气还是一贯的平静缓和,袖子下收紧的五指却显得分外紧张。
“没有。”白月回答的很快。
“我一心向道,无心此事,北屿君,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独孤北屿重新坐下,神色说不出的失望落寞。
白月转身,刚走几步,悠扬的琴声从身后响起,每一个音调缓慢而舒展,余韵不绝。
随后,便听到独孤北屿边弹边缓缓吟颂:“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白月停顿一下,随后加快了脚步。
在新月居伺候的两个杂役弟子偷偷瞄着这边的情况,其中一个人捅了捅同伴的胳膊问:“喂,这是什么情况?大司命的琴音和声调很是伤感啊,听得我泪都要飙出来了。”
同伴不屑的看了一眼对方:“哎哟!全宗门恐怕就你一个人不知道大司命喜欢白月少司命吧。”
“什么!这可是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都是妙音宗公开的秘密了,我跟你说啊,早期的大司命风流成性是个花间浪子,和好几个仙子关系暧昧。”
“可自从白月少司命来了妙音宗以后,大司命那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眼看这都打了三百多年的光棍了还没娶老婆,要说,大司命英俊潇洒,曾经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啊。”
“那为什么大司命不直接弹一曲凤求凰表白?”
“这就不清楚了,上面这两位的心思是一个比一个难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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