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杯的水,轻轻抿了一口,俯身吻了仓颜毫无血色的嘴唇,将水缓缓渡入他的口。
仓颜似乎感受到了水的流入,他张开唇瓣,伸出舌尖下意识的汲取她香口的水分,她鲜红的发丝顺滑丝绸般散落,发尖与他的发丝交错,这旖旎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
不一会儿,一杯清水喂完。
墨白看着澜夭一张馡淡滋润得似娇艳欲滴花瓣的嘴唇,他的喉咙一紧,移开了视线,开始收拾残局。
如今仓颜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需等他醒来了。
“神医。”
这是仓颜醒来的第一句话。
澜夭已经被仓颜嘱咐,由苏公公亲自带着在梁国的宫殿逛逛。他这是有意支开她,澜夭不愿去窥探他的想法,也顺从的欣赏梁国的宫美景了。
地铺着白玉、内嵌金珠、鳞次栉,这宫的植物大多以梅、兰、竹、菊为主,处处透出修筑宫殿的人心藏着一个“雅”字。
此刻,澜夭坐在凉亭旁,喂鱼。
也不知道花百岁和季玄笙怎么样了。
那日他本来要与她一同进梁国的皇宫的,可是天界来了一道密令,他看完便用星火焚烧完毕,跟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收到了季玄笙的来信,他说他父君唤他回天宫,门派下已经交付给七长老打理了。
自从秘境出来,七长老对澜夭心的芥蒂全然消散,有的只有忠心,她已经算得是澜夭自己人了,季玄笙才敢放心的将门派给她打理,至于掌门印则随着信一同交回到澜夭的手。
她不再思索这些烦扰的事情,只见她将些许面包碎撒入湖,那些鱼儿便争先恐后的朝着这处涌来,那红里透着金黄的鱼很少漂亮,那小嘴一张一阖,将那面包屑这么吞入腹。
她莞尔,勾起一个笑容。
玉问烟来到凉亭处,看到一幅美人投食图。
那美人倚在凉亭红漆而成的等圆柱,她嫩白如葱的小手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那绯红的发丝在空飞舞,时不时一两缕划过她精致的小脸。春半桃花瓣的嘴唇,微微扬起,巴掌大小的脸,在光晕下显得更加倾国倾城,明明这般冷清的人儿,却又透着一股海棠春魅般的致命。
这是天下男子,都逃不出的陷阱。
此女果然是一只狐狸精!
玉问烟使了个眼色,那春花立马领命,走到苏公公的面前。
太子殿。
“你当真要如此?”墨白眼里满是不赞同,他摇了摇脑袋想要阻止。
“嗯。”仓颜的身子靠在靠枕,他的鼻尖有一两颗虚汗划过,那剑眉微微扬起,神情难得的愉悦,他回味着刚刚的那一抹香吻。
尽管在睡梦,可澜夭的味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知晓是她在亲自给他喂水。
“可是这会导致你提前病发!”墨白眸光似有风华流泄,他依旧一身白袍,银丝紫线交织的凤凰古刺绣落在宽大的云袖。
“我要赌一次。”仓颜半阖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一丝清亮透入,眼底的坚定清晰可见,他摸索着从怀掏出那把木簪,温柔的捧在手,小心翼翼的好似呵护着世间珍宝。
是啊,赌一次那有如何?
他的寿命不过只余短短半年,算留了她半年陪在身边,可之后的人生呢?
他喜爱她。
从他第一眼见她的时候。
“这枚丹药给你,吃与不吃,你自己决定。”墨白也不再苦苦相劝,他从衣袖拿出一个素白玉胚的瓷瓶,那瓶身精致,勾勒出大朵的芍药花。
他推门,离开了。
仓颜凝视着那桌子的瓶子,手掌渐渐合拢,思绪飘远。
那手心传来的疼痛感,他才惊觉那木簪子不知何时划破了他的肌肤。
他终于下定决心,从床榻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前,将瓷瓶的丹药倒出,放入口,伴着清水一同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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